听着她的道歉,名唤小李的车夫身子僵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回道:玲儿姑娘严重了,即是陆府的下人就该听从吩咐做事,不值得玲儿姑娘对我道歉的。
小李看着差不多二十岁的年纪,已是看出成熟了不少,说话也是不急不徐,客气有理的。
恩,不过也是玲儿让你多等了,还是说声对不起吧。对了,不知昨日我没去陆府的景宛,师父他……黄老太爷说什么了吗?想想黄讪认徒一事以后还是少对人说吧,这是对着陆家人还好些,对了外人说可就不好了。虽然说自己也不知道会怎么不好,但自己相信一句话:嘴长惹事端,总也是没错的。
黄老太爷啊……小李默念了一遍黄讪的称呼没有再说下去。
怎么了?黄老太爷是不是说了什么话?想自己也是更没有对着自己的师父黄讪说一声,关键是事出突然,自己的又干着急,所以就没有跟他老人家说。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师父是个什么样底线的人,为了此事会不会生气了啊。
玲儿姑娘,这个不好说,还是等你到了陆府就知道了。犹豫了一下,小李还是决定不说了。
喔?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沈玲知道这个赶车的小李一向不是个吞吐的人,此时犹豫的样子不禁让自己无法不胡思乱想了。
不过还好,时辰不大就到了陆府。
站在陆府高门外,沈玲忽然产生了股子掉头回去的冲动。不过想归想,无名的害怕也是不好避免的,自己的师父对于自己挺在意的,甚至是有些娇惯的,应该是不会为了这件事儿而跟自己说什么重话的吧?就算说,自己受着也就是了,怎么说自己也是他仅有的徒弟啊,不是么?
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准备,沈玲抬脚进去了。
不知道是自己的思想作祟还是什么。在陆纤纤的侍女带着自己一路在景宛穿行的道上,总感觉一种低气压的存在感。不止是外来的,甚至连一向跟自己爱添上两句闲话的春荷此时也是安静异常。
怎么了?
这句话沈玲还是没敢问出口,只好一路安静的跟着春荷的步子往前走。
明明不长的一条路,让沈玲走下来竟是觉得走了好有一会儿了。
平日里已渐养成的习惯,每每春荷都会先领着自己去往偏厅里的一间独立的屋子里去泡了药酒然后再把自己领向别处的。而这次,竟是直接把自己领到客厅来了。更奇怪的是,诺大的客厅里除了几个下人外,黄讪的影子都是没有见着。
春荷则是把自己带进了客厅后就把撂下说了声‘黄老太爷让沈姑娘稍等’,然后自己个儿下去了。
环顾了一圈丫鬟下人们,脸色果然沉重的很,看样子怎么都像被人给骂了。
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竟也是没见黄讪来,沈玲暗道一声;今日的丫鬟竟是忘了说请自己坐下了。虽然自己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丫鬟们但凡是让自己等候的时候,每次都不忘请自己坐下,也不是说自己矫情,非待让人家请了,主要还是习惯使然。
大概近小半个时辰左右,沈玲左右看了看也不见人影,干脆自顾自的找着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准备坐下等。
可是刚走到椅子跟前准备坐下,那椅子旁边站着的一位清秀丫鬟便上前一步轻声道:沈姑娘,黄老太爷说是让姑娘站着等候。
沈玲一愣,直直的瞪着眼前出声的小丫鬟,一时间竟是有些反映不过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