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的鸟语伴着泥土的芬芳,是故乡的味道。快捷酒店门口,金驰停下车。谢谢你啊,我给你车费吧。郝嘉有些不好意思。金驰看了一眼车外,热气腾腾的早点摊。车费就免了,助人为乐。不过我饿了,你请我吃早餐吧。金驰说。下车吧。郝嘉准备下车。金驰泊车,郝嘉等着。熙熙攘攘人群中,郝嘉甚至不敢与人对视,她怕遇到熟人。她想起作家李敖暮年回到老家,看到幼时老宅,写诗道:六十年前谁识我,六十年后我识谁,信知老屋终作土,捧得凄凉片瓦回。心里生出一丝丝悲凉。早点摊在 葬礼≈ap;画册上学的高峰时段,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推着自行车进校。郝嘉已经吃完早饭,金驰还在埋头吃。郝嘉不好意思先走,被金驰看出来了。吃完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金驰说话的口气仿佛老朋友一般的熟稔。郝嘉也没假客气,直言:那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吃,还是要谢谢你。她起身,拉着行李箱朝对面的快捷酒店走去。郝嘉拖着行李的背影穿过马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金驰看着她的背影,背影里分辨不出她是赶路的旅人,归家的游子还是中学的学生。办好入住,走进房间,郝嘉把酒店定位发给余梦柔:我到了。我收拾一下过去找你吧。余梦柔回复。郝嘉给余梦柔备注的名字是一个柔字。人如其名,余梦柔温温柔柔,早早地拥有了幸福的一切。郝嘉点开余梦柔的朋友圈,一如既往的闲适生活气息,丰盛早点、闲情下午茶、温馨烘焙,瑜伽、舞蹈、演出,以及无处不在的夫妻恩爱,膝下承欢。郝嘉洗完澡,吹干头发的工夫,门铃声响了。你开车开了一晚上啊?余梦柔关心的问。车坏半道了,搭车回来的。郝嘉说。
你胆子真大。余梦柔震惊之余不忘叙旧:咱俩有多久没见了?上次见面是我生完二宝吧?我家二宝都两岁多了。两年多了吧,时间过得太快了。郝嘉说。我每天在家缠磨孩子,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余梦柔撇嘴。时间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对时间的感受竟因人而异。眼前的余梦柔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但她看起来没多大变化,比郝嘉的状态轻盈。几年前余梦柔第一次当妈妈时,郝嘉第一时间回来看她,看到余梦柔的肚皮,松松垮垮,只看局部,像老太太,视觉冲击力之大,促使郝嘉回京之后马上开始健身。如今几年过去了,健身的效果是有的,而生活却是一成没变。不是一成不变,而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程名已经移情别恋了。郝嘉心里暗想着,但她不想告诉任何人。你自己出来谁帮你看孩子啊?郝嘉问。我妈和保姆看呢,等参加完葬礼,咱俩吃饭啊。余梦柔说。你心挺大啊,不着急回家吗?郝嘉说。我难得出来放风,等于放假了。余梦柔大大咧咧的:对了,你待几天啊?两天,我周一还得上班呢。郝嘉说。不回家看一眼?余梦柔探问。郝嘉沉默,余梦柔看出郝嘉的心思,拉着她:走吧。余梦柔开车,两人去往沈茹老师家。沈老师真是命苦,听说她儿子刚读工作,还没享上福,人就不在了。余梦柔感慨。郝嘉望着车窗外出神的问:沈老师还不到五十吧?记得她带咱们班的时候,还很年轻呢。对啊,她现在都还没退休。高级教师了。余梦柔说。时间还来得及吗?郝嘉问。来得及,怎么了?余梦柔放慢车速。那在路边停一下。郝嘉说。车停在路边一家花店门口,郝嘉径直走进去,问老板:有白色睡莲吗?老板说:没有睡莲,送什么人啊?我帮你选。我想要这个。郝嘉指着一束白色康乃馨说。这个好,我给你包起来。老板赞赏郝嘉的眼光。可以送我们一小朵白色雏菊吗?郝嘉问。没问题。老板大方的拿了一小把雏菊,郝嘉只摘了两朵。郝嘉把白色雏菊别在衣服胸前的口袋上,顺带给余梦柔胸前别了一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