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胡姬被迫卖淫一事,始终没有进展。
谢淳查了几日后,给谢子澹来了封信,道此事牵连颇多,一时不好下手,叫他稍安勿躁。
谢子澹猜想只怕此店背后有什么靠山,竟连户部尚书都无法轻举妄动。
但他思前想后,始终觉得此事极为不妥,正好这日午后长公主和皇帝都没来他这儿,他便叫来刘全商量道:胡姬一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要同陛下禀告。这奸淫女子——不论这女子是从何而来——始终都是大罪,嫖娼的口子一开,若是效仿的人多了,那天下男子哪里还有心思好好循规蹈矩,以女子为尊?只怕都会为了泄欲去做这肮脏之事,更有甚者,若是有人起了歹心,将胡姬买回家中囚禁起来,以便生儿育女,那更是颠倒尊卑,不可收拾了。
刘全趴在地上俯首道:帝君所言甚是,只是……
你放心,我不会跟陛下说你和长公主溜出宫去一事,只说你是受我之命,去西市买些珍奇玩意儿的。
刘全大喜,连连叩头道:多谢帝君庇护!
谢子澹冷哼一声,若不是胡姬这事比你们偷溜出宫这事儿大得多,你也逃不了严罚。
刘全赶紧再又认错。
当日便是初一,宫乘月要在长极宫过夜,谢子澹已经想好了,晚上见到皇帝时,便跟她说这胡姬的事。
可天有不测风云,天色刚刚转暗,长公主宫中的一个小内侍便惊慌失措地跑来,说:长公主下午偷偷一个人溜出宫去,受了伤回来,陛下知道了大发雷霆,宣帝君谢子澹和刘全过去回话。
谢子澹瞬间便脸色惨白,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匆匆带着刘全便往长公主宫中去了。
路上他也无法思考,竟连一个对策都没想出来。
到了长公主寝殿里,只见宫女们跪了一地,太医院院正陈素正在长公主床边站着,宫乘月则坐在宫望月身侧,一脸的阴沉肃杀。
见谢子澹进来,她只远远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冷的像冰。
谢子澹匆忙跪下,一句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