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上的伤,只能静养。陈素缓缓道,陛下也无需太过担心,长公主运气颇好,没有伤及内脏,躺上个把月,伤便自然好了。
宫乘月嗯了一声,命陈素下去开内服外敷的药了,又看了眼宫望月,没好气道:听见没?你给我好好躺着,再敢轻举妄动,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宫望月眼泪汪汪地道:皇姐,我知道错了……
宫乘月冷笑道:居然还敢一个人出宫,若不是今日有人救你,我看你便要死在宫外头了!
宫望月不敢吱声。
宫乘月转头对站在身后的刘安道:托托今日立了功,封他从八品副尉一职,按我朝官员同等俸禄,好好在羽林卫中效力。
谢子澹这才看到地上跪着的一群人中有一个男子,短衣青袍,一身羽林卫的打扮,正是被霍冲俘虏回来的北狄小王子托托。
他也不敢多问托托为何在这儿,只见宫乘月转身对着跪了一地的人道:长公主偷偷出宫一事,朕方才已经问清楚了。宫中所有知情者,全部降职叁等,罚薪一年,杖责二十,分叁批行刑,别耽误了干活。
宫乘月难得这般煞气凛冽,一群宫人瑟瑟发抖地谢了恩,没有一个敢抬头的。
宫乘月继续道:刘全私自带长公主出宫,以身犯险,罪无可恕,念在你从小入宫,十余年来兢兢业业,免你死罪,杖责二十,伤好后罚去西郊守陵,不得回京。
刘全倒不意外,含笑哽咽着叩头道:多谢陛下留着奴的一条贱命。
宫乘月又看向谢子澹,这回犹豫了下,仍是冷声道:帝君谢子澹,包庇纵容,欺君妄上,禁足叁月,不得出长极宫半步。
谢子澹不敢抬头,唯有痩削的双肩颤抖了两下。
刘全却匆忙替谢子澹求情道:陛下,帝君原本已经打算今日向陛下坦白……只是……
打算?宫乘月打断他,他知道此事已有多久了?为何不早日‘打算’?
她的目光一直停在谢子澹的身影上,平静冷淡地道:帝君,我从未想过你会骗我。今日之事,你是最让我失望之人。
谢子澹没有辩驳,没有出声,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仍旧默默垂头跪着。
好了,都下去吧,别耽误长公主歇息了。宫乘月疲乏地挥了下衣袖,刘安,你来监刑。这些人都罚完了,你便自己领罚。
刘安诺诺应着,一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纷纷弯着腰半站起来,退着出了长公主的寝殿。
谢子澹起身时大着胆子看了宫乘月一眼,只见她已经扭转了头去看宫望月,并不在乎他是否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