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不解,陈默明明是知道爷爷还活的好好的,为何要说这些话。
虽然他说这话的目的很可能是怕老头对我不利,但是,我却仍旧觉得很是忌讳。
老棺材死了,死的好啊,死的好。老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先生,我听到老头这么说,猛地就将他掌心的手给抽出来,然后说道:请您放尊重些,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我爷爷之前有什么过节,但是您作为一个长辈,在他的后辈面前这样子辱骂他,不觉得也有失身份吗?
我这么一把年纪了,又是孤身一人的,还怕啥有失身份呢,老头说着,突然间哈哈哈大笑。
我的气一下子就起来了,愤怒地从床上面站起身来,对着陈默说道:陈默,走,我们不治了,我就是病死,也不愿意让这样一点道德心都没有的人给我诊治。
周沧,你冷静一些。陈默一把就将我给拉住,事情还未明朗,你这么一走了之的话,岂不是真的要让爷爷蒙受不白了。
小哥儿,我告诉你,你走出这道门槛的话,就别想能够活着出神农架。老头也抬高了声音。
我周沧即便是享年二十八岁,也不会接受嗟来之食的。我突然间气上头了,便放出狠话。
陈默瞬间就很用力地拉了我一下。
先生,上辈人的恩怨我们不清楚,既然您已经早就认出我们来了,但是又将我们带回家中,肯定就是已经决定要帮助我们了,所以,请您一定不要跟他计较。陈默突然间有点唯唯诺诺了。
这脉也摸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们好好待着吧,我到灶下去给你煎药了。老头说着,便缓缓地站起身来,然后就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我在他的身后,还一直想挣扎着说点什么,但是,嘴巴已经被陈默紧紧地给捂住了。
老头走出房间之后,我终于将陈默的手给掰开了。
陈默,你干什么,我不接受治疗,坚决不接受。我大声地喊道,想要让老头也听到。
你冷静一点。陈默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门边上,将门轻轻地给关上。
我怎么冷静,你没看到那家伙当着我的面骂爷爷吗?你不知道我跟爷爷的感情吗?我又气又急,将气全部都撒到了陈默的身上。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周沧,这老头住在神农架的腹地,又是跟你家爷爷是旧识,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肯定是与星盘也有关系的,而且很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知情者。陈默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然后默默地看着我。
不管什么时候,陈默的话总是能够将我最需要的那一部分说出来,然后让我整个人都镇定下来了。
陈默,你说下去。我说道。
周沧,你知道的,在我们之前,已经是有一批或者是几批人都对星盘所埋藏的地方进行过探索的,而陈家之所以能够参与到期间,最重要的,是陈家掌控了《黄帝内经》和《黄帝外经》的很多精髓知识,这就说明了,这些星盘所埋藏的地方,可能那里的磁场或者是气息已经不是我们现代人所能够接受的了,所以需要一些古老的医学知识来配备药物,以备不时之需,陈家的归元丸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你发现没有,陈家的归元丸,其实只能在鄱阳湖和神堂湾起作用的。
陈默,你的意思是,这个老头,很可能跟爷爷一样,是当年最早一批对星盘进行探索的人。我终于听出点什么了。
陈默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而且,这里头有一个很特别的现象,就是当年第一次对星盘进行探索的那一批人,好像大多数最后都是退隐到山野之中,你爷爷是其中之一,这老头也是。
这说明了什么呢?我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子有点转不过来弯来。
这就说明了,在进行星盘探索的时候,一定是碰到什么他们无法解决,也无法与自己的心和解的事情,这些事情,最终成了劝退的主要因素。陈默说道。
而你想让我留下来的原因,除了治病之外,就是想知道这些劝退的因素是什么吗?我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陈默说着,眼睛瞟了一下窗外。
外面的日头已经弱了,显得屋子里有点暗。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从窗外泻进来的夕阳,刚好照在陈默的侧脸上。
这个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感慨:这陈默为何能够这么聪明呢,这天狼星人的血统不是应该在他的身上才更加解释得通吗?
我突然间想到了那两个打不开的大衣柜,随即对陈默说道:陈默,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衣柜太大了,好像与这房间的所有东西都格格不入啊。
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检查一下而已。
陈默说着,眼里的神色与我不谋而合。
但是,我刚刚尝试了一下,没能打开。我说道。
周沧,你刚刚昏迷才醒过来,所以不知道这座小院子的构造,我刚刚走过去吃饭的时候,有暗自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院子里是不止一间空房的。
所以,老头安排我们住在这里,一定是基于某种目的的。我接着说了下去。
而恰恰这房间里就有怪异的地方,所以,周沧,我觉得这两对红木大衣柜的门的背后,肯定是不会那么的简单,我们要有心理准备。陈默说道。
我原本就觉得有点悚,经由陈默这么一说,越发觉得诡异了,后背上喳的一下就冒出了一股热汗。
你刚刚说这门是没办法打开的,五叔现在去煎药了,没一会儿就会再来的,所以,现在不是打开这柜门的合适时间,等入夜之后吧。陈默说道。
可是,陈默,这衣柜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入夜之后再打开,不会更加诡异吗?我说道。
就在我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红木衣柜,好像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第323章 采药人(五)
陈默,我立即焦急地喊道。
我也看到了。陈默低声地说道,然后还对着我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
虽然我不知道陈默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仍旧还是把口给闭上了。
陈默慢慢地将头靠在红木大柜子上面,双眉也渐渐地锁了起来。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了许久,脸色沉重,但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