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方铮跟他说话时语气毫不客气,陈大人却是觉得理所当然,丝毫不以为忤。
见方铮识破了他的缓兵之计,陈大人心中哀叹一声,判案之事,总得有输有赢,而他不论判谁输谁赢,势必会得罪另一方。今日之局,怕是不能善了。
再次咳嗽了一声,陈大人故作威严道:你们二位,谁是原告?
潘陶这会儿已醒过来了,闻言顾不得满身伤痛,挣扎着举起手。
方铮和潘陶二人异口同声道:我!
陈大人一楞,还未出声,方铮已阴森森的瞪着潘陶道:你确定你是原告?
潘陶下意识的一缩脖子,身上的伤又开始剧痛起来。
见潘陶缩了回去,方铮满意的点点头:陈大人,原告是我,这小子是被告。
陈大人道:所告何事?
方铮做怒发冲冠状:陈大人,我一告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其中一个还是我的老婆,二告这小子意图谋反!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连一旁站着的凤姐和嫣然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方铮。
啊?堂上的陈大人,堂下站着的众衙役,以及堂外围观的百姓同时呆住了。
你……你放屁!事关性命,潘陶顾不得害怕了,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呀。方铮给他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若再不出声辩解,万一坐实了这罪名,谁知道他这条小命还保不保得住。
陈大人从惊呆状态中回过神来,擦了擦额头上不停冒出来的冷汗。这事儿可闹大了呀,调戏妇女倒还好说,谋反是怎么回事?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潘陶这种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会有胆子谋反。
咳咳,方大人,本官提醒你,凡事得拿出证据来,不然你这可算是诬告哦。陈大人语气有些急了,他的治下竟然出了谋反的案子,此事若被皇上知道了,脑袋保不保得住难说,乌纱帽是铁定要丢了的。
方铮从容不迫道:我当然有证据。
接着他笑眯眯的望着潘陶:你刚才在脂粉店里说什么来着?不会忘了吧?
潘陶梗着脖子道:我……我说什么了?
方铮忽然将脸一冷:满京城的人,没一个敢惹你,这话是你说的吧?别否认啊,在场的有很多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作证。
潘陶偏着脑袋回忆了一下,自己好象确实说过此话,可这只是一句口头上的狠话而已,就像两人吵架时一方指着另一方的鼻子骂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一样,这句话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谁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话我是说了,怎么着?潘陶毫不在意道,还以为他能拿出多有利的证据呢,原来就这么一句话而已。
方铮冷笑:哼,你承认就好。陈大人,你来说说,这小子说这句话算不算大逆不道?
陈大人为难的捋着胡须:这个……
严格的说,这句话并不算多严重,很多京城里的纨绔子弟欺压良民的时候都说过,若真要追究起来,满朝大臣岂不都要绝后了?
方铮侃侃而谈:众所周知,京城乃天子之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的意思各位应该都知道吧?这小子说满京城没人敢惹他,试问,他可曾将当今圣上放在眼中?大家都知道,圣上他老人家也住在京城呐,按这小子所说,岂不是连当今圣上都不敢惹他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不是谋反是什么?陈大人,你可得秉公办理啊!
啊?不……大人,我冤枉!潘陶急了,他怎能料到眼前这位自称是朝廷命官的家伙竟然如此无耻,一句寻常的狠话都能上纲上线,这可真要了老命了。
陈大人扶着额头呻吟了一声,今日诸事不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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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存稿,每天码得很累。不是一般的累,一章码完,脑子里稠成一团,还咕噜咕噜冒泡,真神奇啊。——谁家贴春联?我这儿有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