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他话音方落,不想张秋莹,果然跟着就出了状况,忽然一下子,眼耳口鼻,七窍之间,渗出乌黑瘀血。
张秋莹眼睛瞪得滚圆滚圆,一脸的死不瞑目表情。
范大庆被吓了一大跳,心有余悸,暗说这病人不会心理如此脆弱,被这么恫吓几句,就给吓死掉了?
将心一横,跟着却惊呼大叫起来:死人了!看吧,那小混蛋不听劝阻,乱动银针,伤到了病人颅内,现在病人七窍流血,果然害死了人,现在你们都满意了吗?
夏凡上前抓住范大庆,啪啪正反两个大耳光甩了过去:范教授,醒醒,你睁眼看清楚了,哪里医死人啦!
屋内其他人,此时目光转来,都像见鬼一样,诧异看着范大庆,就连那谢村长,也一脸惊讶看着大表侄,不明白他发什么臆症。
范大庆定神再看张秋莹。
见鬼了,那有什么七窍流血惨状,人家正好端端跟父母说话。
迎上夏凡愤意目光,范大庆一阵心虚,目光不自觉左顾右盼,不敢有所交锋。
范大庆知道,今天这是真的遇上高人了,刚才一幕,多半都是眼前小年轻使的手段,惊恐万分,不知道自己会遭受怎样可怕折磨。
范教授,医术心术,医道仁心,医德大过天,你中医针灸技艺很不错,颇有些大医风范,但咱不能首鼠两端,厚此薄彼呀!
范大庆为什么刚才会生出幻觉,以为张秋莹七窍流血而死?
没错!
正是夏凡,给他用上了手段,要让大家知道,他是什么嘴脸。
范大庆今天的所做所为,让夏凡实在忍无可忍。
最一开始,范大庆表现出敌意,言语挤兑,这些夏凡都没放在心里。只是想着,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对方只要肯对病人负责任,那便是好的。
事实却恰好相反,这人不知什么动机,动辄便裹挟家属,用病人的病情做交易。
为了维护那点专家教授的权威,居然可以无耻到此等地步。
这样的一个,原本可以凭借良好医术,治病救人的高水平医生,缘何自甘堕落,为了一己私利,甚至为一点虚无缥缈名声,就敢毫无底线,毫无职业道德,随口编撰莫须有病情,借以要挟病患家属。
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
范大庆自知已经彻底阴沟里翻了船,名声不保,恨极之下,邪念再生。
他想起此来秦西的特殊使命,虽然医疗团已经大部撤走,但仍旧留有一小部分在陇县县城随时待命,当即阴冷着脸走过一旁,右臂麻痹酸痛动作不便,单手左手摸了手机出来,拨通电话,道:南原镇南街村发现一例特殊患者,请求支援!
讲完之后,便挂了线,心中却在阴毒盘算,届时该要用什么名义,将这屋子里所有人全都隔离起来,然后给些教训,让他们没时间乱嚼舌头,好借此机会来掩盖丑行。
人的名,树的影。
他决不能容许,这等溅污名声的丑事传播出去,绝不可以!
夏凡却不知道,那范大庆受了教训,非但不知收敛,反而背后在耍这等奸诈伎量。
张秋莹老师精神复原,这是件很值得庆祝之事,不值当让一个败类打搅大家开心。
所以夏凡也就没再继续找范大庆晦气。
只不过,却也心底暗暗憋着坏,在想那范大庆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彻底低头,那条酸麻的臂膀,可不是随便揉几下就能化解得了!
算啦!
愿意多吃苦随便,你不来找老子,老子难不成还上赶着巴结你不成……
张秋莹清醒之后,显然也还清楚记得,夏凡为她所做一切。
记起夏凡是她当年毕业后所带第一批学生,更是由衷感觉亲切,像是已经相伴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小伙伴,感觉夏凡又像大哥又像可爱小弟,总之就如同这个家原本就有的另位亲人般。
张母看看时候不早,张罗着留客吃饭,见夏凡和孙香秀都答应了,满怀喜悦去做饭,孙香秀也跑去厨房帮忙,张秋莹本也要去帮妈妈做饭,被赶了出来,要她好好陪着救命恩人说话。
那谢村长、范大庆二人,直接像是被遗忘了般,灰溜溜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引起大家关注。
不大会儿工夫,一桌简陋菜肴置办利索,刚好也真是饿了,夏凡便毫不客气捧起大海碗狼吞虎咽起来。
瞧他那吃相,一屋子人都也感觉这顿饭味道好极了!
正吃着饭,一阵阵汽车发动机轰鸣声中,院外像是来了很多人的样子……
时间回到大约半小时前,范大成打电话知会医疗团,声称发现一名特殊病人。
这消息乍一传回,顿时如沸水泼油,直接就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