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
闺女,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妈妈!
完蛋,怎么口吐鲜血,这是把人治出毛病来啦!莹莹这孩子实在可怜,大庆,快,赶紧给看下究竟怎么啦!
可恶!庸医害人!简直妄顾人命!简直让人发指!精神类疾患,最怕就是拿病者忌来刺激,如此简单医理都不知,你这什么狗屁医生?偏偏故意用这样手段反复刺激患者,你这是在谋杀一条鲜活性命知道吗?范大庆咆哮着。
突然出现的吐血症状,让屋里众人一阵慌乱,七嘴八舌喊了起来。
夏凡看的真切,思感隔空深入张秋莹脑海,见到果然张秋莹是在经受那最可怕灾难经历。
张老师,加油!坚持住,你一定可以挺过去!你不用担心害怕,我发誓,那些个伤害你的人渣畜生,一个也逃不掉,我会让他们,承受最残酷代价!你应该很希望,亲眼看到这一天到来!你应该不希望,就这样疯癫下去,让仇人开心逍遥,让父母痛苦煎熬!所以,请你一定,坚强起来……夏凡心中呐喊道。
张家老两口、谢村长跟孙香秀,这时全都手足无措,不明白,刚才还好端端一个人,为何突然发狂,还口吐黑血。
这太吓人了!
都别慌!范大庆大叫道。
说话间,飞快从随身带的皮包里掏出一盒用精致皮套包裹的银针,取出数根,用酒精棉快速做了消毒,然后道:我先用金针刺穴,给她舒缓神经。大叔大妈,你们按住她手脚。这是突发状况,显然受到外界刺激太多,现在集中爆发了!
说话间,范大庆运针如飞,顷刻间在张秋莹的百会、神庭、太阳……几处大穴扎满银针。
看他出手熟练,下针精准,十数根银针,眨眼间一气呵成,这手上功夫,却也的确了得。
不知是范大庆金针刺穴效果了得,还是张秋莹自己终于战胜心障,总之片刻之后,人是重新安稳下来,不再狂躁大闹。
只是仍旧没有醒转。
莹莹,莹莹你醒来啊……张母已经彻底乱了阵脚,泣声低唤,期盼女儿赶紧苏醒。
张父同样六神无主,满脸焦虑地望着范大庆。
一旁谢村长,孙香秀,见到张秋莹安定下来,不由也都长舒一口气。
方才一番折腾,范教授果断出手,并且转眼便有成效,不期然间,已经成了众人关注焦点。
反而是寄于厚望的小神医夏凡,关键时刻,却一直像个傻子一样,呆站原地,像是被这突发变故吓懵掉,不知道在搞什么古怪。
暂时,病人情绪算是稳住了!
谢谢!谢谢范教授!张家老两口惶恐着,一脸后怕表情。
唉,不是我想说你们啊,真要为你们女儿好,以后不管怎样,还是尽量去正规大医院,接受专业机构的治疗。像刚才这种状况,若不是治疗及时,很有可能,会让病人脑部受刺激过度,神经系统发生紊乱,再严重点,脑部细胞引发病变,病人或者直接就成植物人了……
范大庆得住这样一个表演机会,哪里还肯轻易放过。
无视了夏凡的存在,一边侃侃而谈,可劲儿数落着张家老两口,又挑衅般瞄了孙香秀几眼,瞧见孙香秀对他不再那么敌视,心里却生出无限遗憾,分明是感慨,这么火辣身材的女人,怎么就一张男人婆的死样子。
只不过,这遗憾也就一闪而逝,还不至于对这么个男人婆产生性趣。
不过看到病人家属对他溢满感激,充满崇敬与畏惧,仿佛要将他所说每一个字眼,都当成圣旨般遵从,心中优越感,油然而生。
好了!两位老人家,你们也不要太过焦虑,我这里,先给患者开点口服安定类药物,稍后呢,我给你们联络好医院,尽快筹款,准备好让你们女儿住院治疗吧!说着,范大庆掏出自己的派克金笔,唰唰唰笔走龙蛇,一边写着药单,一边叮咛。
张父嗫喏道:范教授,要筹多少钱。
哦!你女儿情况,稍微复杂一些,至少需住院三个月。另外,为了让你女儿尽快康复,我会邀请国内几位精神科领域顶级专家做会诊,这样的话,费用可能会有些偏高,大概估算,五十万出头吧!
五……五十万!张父就觉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谢村长道:大庆,你张叔家那来这么多钱,你们医院,有没有什么,特殊政策,面向特殊群众,扶困帮贫啥的,你多费点心,给申请下,费用能免就尽量免一些吧!
姑父,这费用里面,我已经减掉了属于我的所有诊金费用,实在不行,就只能降低规格,不做专家会诊。但是住院费,和其他药物的费用,我完全无能为力啊!
不能降低规格,范教授,一定要给我女儿做专家会诊。张母喊了起来。
张父也急忙道:对,千万别取消专家会诊!
张母跟着又道:老头子,你去,把我那对祖传翠玉手镯拿来,我妈留给我的,应该还值点钱,咱把手镯先给到范教授,交给医院做订金。
张父闻言也是老泪纵横:好!砸锅卖铁,咱也要治好女儿的病!说完,颤巍巍转身,向内屋而去。
谢村长大声道:张老哥,回头我拿一千块出来,给孩子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