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隐眼珠子直传,忙道:尚书大人,文武双全,即能开疆扩土,抵定天下,又能笑傲刑部,治国安邦,天下谁能不知。慧隐虽是外邦人,却也久闻尚书大人大名。这小人物突遇大人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一时惶恐,还望莫怪。
罗士信冷笑着听着恭维,道: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说着,他目光转向在一旁的裴青衣,根本不屑在于慧隐说第二句话。
裴青衣冷着脸,也不说二话,直径来到慧隐面前。
将慧隐挟持进来的王虎,再次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裴青衣眼中泛着寒光道:桓药受不住诱惑是他的不对,但你们以卑劣的手段诱他入瓮也罪不可恕,我就替桓姨教训你。
慧隐见罗士信话都不愿意与他多说,已知事情到了最严重的地步,想着自己身为日出之国的儿郎,受着天照大神天皇的庇佑,就算受到在怎么样的酷刑,也要死咬着秘密,不能危害自己的国家。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想着鞭刑、插针、枷刑、老虎凳什么酷刑都在自己脑海里走一遍,然后以意志告诉自己,就算再受严峻逼供,也要强撑下来。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似乎受刑的刑具与他所想的大不一样,裴青衣端上来一个很大的木桶,木桶里发出沙沙的声音,有两层布挡着,也不知里面是什么玩意。
不要怕,就算山蚁而已。裴青衣轻轻笑着。
慧隐额头上不足冒着冷汗,已经隐隐察觉对方用什么刑法了:他只是听过万蚁噬心这一句成语,想不到今时今日他会亲自体验:一群蚂蚁,一群蚂蚁而已,不足为据,不足为据。
裴青衣从腰间的袋囊中取过一个小瓶子,倒了少少的两滴瓶中液体于木桶里去,这液体一入木桶,木桶里的沙沙声响,较之先前密集响亮了十倍。
慧隐惊惧的眼珠子瞪得圆圆的,看着裴青衣的一举一动,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苍白的脸色变成了死白。
罗士信早已听过裴青衣这一手的厉害,只是从未一见,看得也是不眨眼的。
裴青衣轻轻的摇着手中笑瓷瓶说道:这药水是我师傅的一个故友赠给我的,其实也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主要材料是穿山甲的尿液,穿山甲是山蚁的天敌,山蚁一闻到穿山甲的味道就是严阵以待,只要有任何入侵者,都会受到他们强力的攻击。说着他给王虎使了一个眼色。
王虎会意一把抓着慧隐的手,将他从第一层布的缝隙里塞了进去。
慧隐想要挣扎,可是论及气力哪是王虎的对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一点点的进入桶内。
接着!
啊……
啊……
啊……
撕心裂肺!
除了撕心裂肺这四个字,罗士信找不到任何的词语来形容慧隐此刻的声音,此刻的表情。
只是一声,只是叫喊了一声,慧隐的嗓子已经喊破,声音沙哑的,甚至咳出了点点血丝。
太痛,太痛,太痛,超乎人类的承受范围。
王虎在裴青衣的示意下,将慧隐的手给抽了出来。
这一抽之下,慧隐直接是晕了过去。
罗士信这样杀伐果敢的沙场宿将,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脊背发寒,全身上下都有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慧隐的右手手掌,几乎少了一半,露着白中带着血丝的骨头,手背上坑坑洼洼的,尤有黑乎乎的山蚁在手掌上横行,格外可怖吓人。
这古代的所有生物都不能以现代生物来衡量,这一点在大唐生活多年的他早已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