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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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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宁生不买房不买车不买奢侈品,买点好吃的还都要省给他弟弟。

顾珩北和纪寒川出国后隔一天就能收一回快递,全是纪宁生寄来的食物和药品,尤其是一些酱菜腐乳老干妈,邮费是物品价值的几十倍,纪宁生乐此不疲地往外寄。

纪宁生是少有的让顾珩北见了就非常烦躁的人。

他让顾珩北可怜不得可恨不得,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人都有两面性,好的坏的不能足一而论,但当一个人的两面都非常偏激极端的时候,这种人就会让看透他的人觉得烦躁。

纪宁生没有什么文化,智商和情商都不高,但是他一直自食其力,也从不占别人的便宜。

他很小心眼,看到比他富贵安逸的人会非常仇视,尤其仇视顾珩北,但他对纪寒川身边其他的人又都掏心挖肺。

纪宁生对纪寒川的那种好,是不沾染邪念的,是完全把纪寒川当孩子当弟弟当心头肉,你都不能理解他这种泛滥的兄长情怀到底从哪里来,但它就是那么深刻地存在着。

顾珩北偶尔会敬佩他,偶尔会欣赏他,更多时候很看不惯他,这种看不惯一方面来自于纪宁生对他从不消弭的敌意,一方面则是天上的雁鸟俯瞰蝼蚁,类似于物种差异的分歧。

云在青天水在瓶,他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但是不管对纪宁生有怎样的观感,顾珩北始终都退让纪宁生一线,他们都尽力在纪寒川面前保持和平共处。

像是有一张又薄又透的丝网覆在那里,他们各自据在丝网的一头,所有的明争暗斗都有心照不宣的界限,丝网会在他们的争斗中扯动撕拉变形,但他们都会控制最后的力道不去破坏它。

直到纪宁生出了事,这张丝网才被彻底摧毁。

顾珩北接到徐进的通知连夜赶回国,他找到顾进南,拍着桌子怒吼出那段话。

那时候顾进南坐在顾珩北的对面抽烟,蓝白格子的病号服在腹部那里洇出一滩鲜血,他说:小四我以为你一直都明白。

我他妈不明白!顾珩北怒急攻心,你明知道纪宁生是纪寒川的哥哥,你还搞他,全天下人都死绝了你去搞他?

顾进南抬头看顾珩北的时候眼睛里有些困惑,他问顾珩北:你以为是我把纪宁生弄成那样的?

难道不是?

不是顾进南终于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他问顾珩北,这次缅北的东西大铁路工程你听说了吗?

我怎么会听说?顾珩北的导师是个变态,给他的课业重得快要压死他,顾珩北连约会时间都是拿命抠出来的他还有毛的精力关注缅北铁路,他不耐烦道,缅北修铁路跟你们搞出这事有什么关系?

顾进南说:这个工程有六个国家的铁路公司在竞标,我们是其中之一,缅北那边的负责人叫扎托,我让人查了他的底,他喜欢特别漂亮的东亚男孩,尤其喜欢能把缅裙穿得很漂亮的。

顾珩北听明白了。

老马带了好几个这类型的过去,扎托都没满意老马是顾进南手底下的一员干将,专帮他做一些台面之下的事,老马就跟我点名纪宁生,我知道他是纪寒川哥,烦都来不及,我让老马京都找不到就去别的城市找,十几亿人里还能找不出个扎托能看上的?

顾进南嗤笑了声,可你猜怎么着?纪宁生从别人那听到消息,知道去一趟缅北露个脸给十万,能被扎托看上两百万,要是促成订单

顾进南两根食指叉在一起,比出个十,要笑不笑,拿下订单酬劳翻十倍,两千万。

老马把所有的风险和可能遇到的状况都是提前给他说了的,他同意了,老马才把他带过去,不过没想到那缅北佬玩儿得还是过了火本来他在缅北多待一段时间把伤养好这事也没人会知道,他不肯,一定要回来,然后在他自个儿火锅店里直接晕了,进了医院,什么都兜不住了就是这样。

顾进南说完后没躺回病床,而是往门外走,他头一回用那样的语气跟顾珩北说话,淬了冰似的凉沁沁,你哥不过是被那小子捅了一剪子,他可是心灵又受到了莫大伤害你去捞人吧,我打过电话了。

同样一件事情在纪宁生嘴里却是另一个版本。

纪宁生跟纪寒川徐进他们说自己是被迫的,是老马威胁他,normou被关过一次网站,他害怕再被关一回,纪宁生一贯柔弱和朴素的形象让他的说辞很可信。

盘丝洞是纪寒川的一块心病,顾珩北用了两年多的时间都没能把这颗毒瘤从纪寒川的心头移去,纪宁生又遭遇了这样的事。

顾进南心血来潮去医院探望纪宁生,正好碰到了在医院陪床的纪寒川,两下里都红了眼。

顾进南恨纪寒川勾引他弟弟,纪寒川恨顾进南糟践他哥哥,二人之间旧恨叠新仇,火星撞地球。

具体的过程徐进都没有详细跟顾珩北说,但是顾珩北想象得到当时的那个场景,他了解他哥有多傲慢,也知道纪宁生是纪寒川的逆鳞之一。

整件事情非常操蛋,论感情,顾进南和纪寒川手心手背都是肉,论是非,顾进南有惯来行事的手段,虽不入流,但纪宁生理该自做自当,本来就是周瑜打黄盖。

反而一向冷静理智的纪寒川竟然抄起剪子捅了顾进南,血肉之伤是实打实的,顾珩北难免偏了顾进南一点。

顾珩北去拘留所接出纪寒川后,两人之间爆发了第一次的激烈争吵,他们都相信自己哥哥说的才是事实,顾珩北烦躁地喊道:我哥这个人我了解,他做的事从来没有不敢认的,你哥是为了两千万受的这遭罪,他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纪寒川,他们是愿打愿挨,不需要你来裁决正义!

发现纪寒川的异常时顾珩北根本想不通,他想不通那个对每个人都重情重义,那个富贵淫不得威武屈不得面对国内外众多资本联手打压都能坚持初心不改的纪寒川怎么会对他变了心。

后来顾珩北得到了答案。

分手的前夕顾珩北和纪寒川站在那道门前,一个推着门扉要打开那道门,一个握着门把下了死力阻止。

拉门的力道不可能抵得过推门的,顾珩北已经看到门后有一抹铺满黑色长发的背影,只要再加一把力他就能冲进房里,那个被深藏着的女人就将无所遁形。

纪寒川就是在那个时候盯着顾珩北,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顾珩北,你还不明白吗?从那一次我哥出事,你一味帮顾进南开脱,我就觉得,我们不是一类人了

一切絮果,必有兰因。

砰砰砰,砰砰砰

深夜凌晨,纪宁生一下一下拍打着病房卫生间里的门,幸好贵宾区的隔音都滴水不漏,否则左邻右舍的人肯定都要出来抗议。

小川,你把门开开,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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