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只是完,她已经勾住他脖子把他拽下来,咬住了他的嘴唇。
久违的触感令他浑身一颤,仅有的力气只够把电脑放到床边的轮椅上,人便倒在了她身边。
她没花几秒,只是含住他嘴唇抿了抿,就令他浑身发烫,腿间的关键部位尤其得烫。
可她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搂紧了跟他挤在一块儿,轻声说:先睡一会儿吧,醒过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没有睡意,盯着她朦胧的侧颜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抬手,把她颊边散落的一丝秀发绕到耳后。
这种有人陪伴的感觉让他前所未有地恐慌,因为他知道,这场硬仗打完之后,两个人终究还是要分道扬镳。
韩韵绮随着他的动作笑了一下,抬腿环在他消瘦的腰上,朦胧地叫了一声Roy。
她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这样叫他的人了。
可很快他就要回迦利亚去了,迦利亚的国境现在都不对外国人开放,她不可能陪他一起。
即便是国境开放了,他也不可能要求她跟他走。
他的心随着她的呼唤融化,也随着她的呼唤碎成齑粉。
当天下午就有联合国大会,罗伊找人安排了韩韵绮远程演讲。
韩韵绮从小就是考试型选手,越是重大的场合,发挥越是超常。
开场她用的就是星星坐在地上对她笑的照片,然后讲了星星是怎么死的。
或许巴瓦人和迦利人都有毫无道理的陈旧思想,但更可恶的,难道不是那些明知道这种思想陈旧,却反而要用它们来控制巴瓦人和迦利人、挑起战争的一些所谓‘文明大国’吗?他们在迦利亚酿成悲剧,并且让这场悲剧变本加厉,不断恶化,他们把每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都当作是一粒尘埃,一颗子弹,或者索性是一枚硬币。在去迦利亚之前,我从未想过,人命会是如此的卑微,完全不值一提,也从没想过,在我们所谓的‘文明世界’里,会有这样自私卑鄙的国家。
韩韵绮的发言极度感性,并不专业,却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尤其是她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讲出来的话格外容易让人信服。
联合国大会的发言引起了许多媒体的注意,韩韵绮开始接受采访,并且受邀去很多活动上再讲一遍她在迦利亚的所见所闻。
她在迦利亚拍的照片和视频也被媒体纷纷转载,那个神秘而遥远的国度,第一次吸引了如此多的注意。
韩韵绮在S市又逗留了两周,才勉强把采访应付完了。
罗伊的枪伤也在这两周的时间里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他必须赶回迦利亚,继续中断的和谈。
为了避嫌,韩韵绮这两周里都住在自己在S市的小公寓里,并没有见过他。
她进不了迦利亚国境,罗伊只能一个人回去。
回迦利亚的前一天,韩韵绮租了辆车,去疗养院把他接了出来。
他没有问她要去哪里,她也没有说,只是径直往阿尔卑斯山的腹地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