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郬心中怒骂,高瑨听得忍无可忍,合上书想转身斥责两句,谁知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两条藕臂环过他的腰,在腹前交叠,软乎乎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陛下,臣妾知道错了。
简短一句话,高瑨将要暴起的脾气居然就给顺了下去。
明知这女人表里不一,可他偏偏还就吃这套。
在她光滑细嫩的手臂上摸了两下,高瑨将她两只手再次撸下,自己拿着书坐到书房的看书软榻上,一边翻书一边状似无意的说:
贵妃自重。
谢郬内心狂暴,如果意念可以打人,狗皇帝现在怕不是狗头都要被她打爆了。
臣妾与陛下还谈什么自重,陛下,臣妾喂您吃果子。
谢郬调整心态,来到高瑨身旁,紧紧靠着他身边坐下,从他手边的果盘中取了一颗葡萄送到他嘴边。
葡萄在高瑨嘴边等了一会儿,高瑨才勉强张口咬入,目光却丝毫不往谢郬身上瞥,兀自吃着葡萄。
葡萄有皮有籽,他刚要吐,纤纤素手便主动等到他的唇边,让高瑨把葡萄的皮和籽吐在她手上。
高瑨没跟她客气,直接吐了皮和籽。
谢郬卖了一回乖,见他没拒绝,便将脑袋枕在高瑨肩上,柔柔说:
陛下还生臣妾气吗?
高瑨看完一页书,翻到下一页,凉凉回了句:
朕怎么敢生贵妃的气。贵妃多厉害啊。
【狗皇帝阴阳怪气说谁呢。】
【有完没完?】
陛下别这么说,臣妾昨天晚上就后悔了,懊悔了一整夜,都没敢合眼。谢郬说。
高瑨却冷哼一声:是吗?朕昨夜睡你隔壁,可是听了你一夜的鼾声,怎么也不像懊悔没合眼的样子啊。
【哎呀,狗皇帝计较那么多。】
【我也就这么一说嘛。】
【你听听就得了,当什么真呀!】
【难不成我来道歉,要跟你说昨天晚上把你赶出去以后,我睡得可香可香了。】
陛下骗人,臣妾从来不打鼾。谢郬说。
她不确定自己睡觉打不打鼾,但知道这种时候就是要打死不承认。
若您真听见了什么声音,那也是臣妾在摧心断肠的哭。
高瑨:……
他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最高境界了。
你来干什么的?高瑨忽然问谢郬。
谢郬一愣,回道:臣妾……来向陛下道歉的呀。
【明知故问,要不是你留了封奏折在房里,老子至于这么伏低做小的过来找你吗?】
来道歉的?
高瑨点头,将自己手臂从谢郬手臂中抽了出来,用书指了指中正殿大门的方向:那朕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谢郬被将了一军,立刻反应迅速的打了个哈哈。
臣妾还没得到陛下的原谅,不能就这么回去。谢郬狗腿兮兮的说,指着茶杯说:
臣妾给陛下斟茶。
高瑨低头看书:不喝。
谢郬遗憾,只得转换注意力到其他地方:那吃点心,臣妾为您吃。
不吃。
高瑨扭头避过送到嘴边的点心,起身到书架前踱步去了。
谢郬看着油盐不进的高瑨,再看看手中的糕饼,愤然将整块糕饼都塞进了自己口中。
还没嚼两下,高瑨忽然回头看她,见她嘴巴里鼓囊囊的,像只偷吃小松鼠,四目相对,谢郬尴尬避过。
将糕点吃下去以后,谢郬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杀手锏。
从袖袋中取出荷包,来到高瑨身旁,将荷包递给他:
陛下,这荷包是臣妾花了好长时间才绣成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高瑨接过荷包,疑惑的看着。
谢郬又说:
为了绣这个,臣妾费了好多心思呢。绣的时候还扎破了手指,不信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