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这个代价值得。李璃说,他的目光真诚而又现实,与其成为我们兄弟之间的一根刺,我宁愿就此拔去。母后在冷宫的时候总是念叨着皇兄,就怕贤妃虐待你,如今就剩我们兄弟,我想为了一个不知道孝顺孝顺的子嗣,自然还是我哥最重要。
李璃对子嗣没什么执着,他本身就不是个直的,早就断了孩子的念头,若是燕帝就此误会他牺牲也是一件好事。
这次宫闱之事我知道迟早会来的,此乃阳谋,挡不住。我只能希望我哥能更信任我一点,这个信任能更久一些,这样我才好放手去做,替你扫清前路障碍。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对不对?
朕自是信任你的。燕帝连忙道。
李璃笑了笑:嗯,等我将朝堂肃清了,将左相和武宁侯完全摁下去,那个时候我便可以功成身退,或许就是皇兄想看见我都不一定能瞧见。
你要去什么地方?
自是我家大将军在哪儿,我跟着在哪儿呀?不过,在此之前还得求皇兄一个恩典。
你说?
现在可不能说,哥先答应我,放心,不会违背国法和大义的。
燕帝没有犹豫,满口答应:好,阿璃的要求,朕都满足。
李璃眼睛一弯,感慨道:还是我哥最好。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瓷瓶,这还要吗?
其实后宫之中,有樊之远在已经算很安全了。
不论是谁,想要再对燕帝下手都不容易。
燕帝看了看,还是将这个瓷瓶收下:谁都可以有孩子,就沈氏和周氏不行,朕再等等。
李璃看着他收入袖子说:不会等太久的,已经在路上了。
*
敏妃由皇后做主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一个月,燕帝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施愉却得了赏赐,皇后有心趁此机会让她固宠,可惜燕帝似乎兴趣不大,来过两次就渐渐淡了,依旧不温不火,等敏妃禁令一解,后者照旧圣宠不衰。
当今心思敏感多疑,怕是心中依旧有所芥蒂,我认为你还是不要全然相信为好。樊之远对呆在他的卧房里鼓捣着瓶瓶罐罐的李璃提醒道。
面对这个场面,樊之远已经淡定了,需要的时候他还会搭把手,磨个粉之类的。
不过这次李璃手里的东西有点奇怪,装在琉璃瓶里,看起来有点类似于水,却带着一点花香,颜色微微显黄,倒在手里有些油腻。
放心吧,皇兄是什么性格我知道,耳根有点软,想的比做的还多,不过胆子小,只要他还用的到我,不怕他提前卸磨杀驴。李璃眯着眼睛,嗅着琉璃瓶里的味道,然后递给樊之远,你闻闻,喜欢吗?
这是什么?
精油。
樊之远面无表情。
持久花香,涂抹一些在手腕上,脖颈处,能经过一整天不散,比一般香料好用的多。李璃给自己的手腕抹了一些,然后扬了扬手道,有没有觉得我整个人都香喷喷的?
回答他的是樊之远两个响亮的喷嚏。
李璃:……算了,你这种糙汉子永远体会不到什么叫做精致人生。
对他家将军已经放弃,李璃笑眯眯地拿出另一款产品,一个小圆管,拔出盖子,从底部旋转之后,头部会伸出一个红色的膏体,犹如手指头的粗细。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每个女孩人手必备,口红是也。这个底座我让蓝舟找个好些个工匠才打造出来,如今可以上市了。
八卦小报乃是烧钱的玩意儿,就是有广告费也是入不敷出,更何况李璃手底下养了一帮人,吃饭干活都要钱,跟烧银子一样。
若是手上没有可靠的经济来源,真心扛不住。
左相他们想要办报纸,前期投入就能让他们哭出来。
樊之远只见李璃对着镜子,往自己的嘴巴上一涂,然后转过身看向他问:好不好看?
原本淡色的唇瞬间变得红润起来,看着极为诱惑,原来这是胭脂。
樊之远勉强将自己的眼睛从那上面移开,目光闪烁:你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脸上抹,万一吃进嘴里怎么办?
就是要让它被吃掉呀,将军哥哥,你要不要吃吃看?李璃嘟起唇,可可爱爱地就往樊之远跟前来。
后者连忙后退了一步,到了门边,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了。
唉,真没情趣。李璃将口红收起来,搁在桌上,等蓝舟回来,就让他推广开去,不过这玩意儿贵精不贵多,只卖贵人,就够赚的了。
提到蓝舟,樊之远的目光便闪了闪,李璃看着就知道这人必然调查过了,于是故作遗憾道:蓝舟什么都好,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就是对这个不开窍,不然我也无需手把手地教他了。
听此,樊之远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从师父的口中得知,作为大师兄最喜欢鼓捣的就是这些,难道不是他?
樊之远还是忍不住问道:那这些又是谁研制出来的?
你这话问的真是多余,这天底下还有比我对美容护肤更有见地的吗?李璃骄傲地抬头。
你?樊之远惊讶。
没错。
樊之远眼中的疑惑于是更深了。
眼看着那眉头越来越深,李璃的嘴翘得越高,心里直骂木头,木头,再拐个弯不会想了?
他想了想于是抬起手指头勾了勾: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