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稚子,自然理会得。晓舟珩知道李终南在担心自己,也就容他渡气给自己舒缓疼痛,谜底……就快揭晓了。
嗯,具体如何我也差不多想清楚了。李终南将晓舟珩的衣衫拢好,亲了亲结束了。
晓舟珩低低嗯了一声,又将李终南抱了一会儿,正当要撤回身来时,李终南突然在他耳侧道:下手迟,难学么?
罢了,当初关大人一时兴起要教我,我也就照葫芦画瓢了,学艺不精,万万与关大人比不得。
我看恕汀是炉火纯青,手到擒来。李终南将嘴角一勾,毕竟皇城司的人能那么轻易就将刀给你。
那……也就姑且算是不难罢。晓舟珩道,这世间万事都不如遇见你难,所以我们更不能分开。
李终南笑笑:幸甚至哉。
远树残霞,暮愁无限,这厢却是有甚么隐约横在二人与他朝之间,让他们俱是感到了许多熙来攘往的重压,而这份无形重负,将老树上雀儿的足胫也压得纤细起来。
伴着某处禽鸟的一声哀鸣,二人齐齐望向姜府的牌匾,接着又落在挣扎着双手撑地起身的姜恻那处,只见他晃悠扶门而起,拍了拍身上尘土,正欲说些甚么,却见身后门开了一条缝。
吴娘探了头出来,见了神色各异的几人以及门外横七竖八的尸体,丝毫没有惊慌,只是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请诸位去里边说罢。
于是李终南掺着晓舟珩,和前边有些踉跄的姜恻,跟着吴娘进了府内。
正如上次陶白钱庄的最后一晚,姜府内也是看不见甚么人影,那些立在园中的嵯峨怪石,竹楼花浦好似成了一座座坟墓,让晓舟珩心头有说不出的膈应与压抑。几人来至堂中,发觉李韫奕与屈夜梁早就在那处坐定了。
姜恻丝毫没有觉得有甚么不妥,冲那二人笑笑,也落了座。
李终南将晓舟珩扶着也坐了下来,这时晓舟珩才注意到桌上斟上茶的杯中,褐色的茶叶沉到了底,看上去早就凉了。
看来李韫奕与屈夜梁等了很久。
原来自己在陶白钱庄最后一晚喝过的,还尚不是这世间最糟糕的茶。
纵然屋中熏着香,可依旧遮不掉人血带来的那份冲鼻的气味。
李韫奕的眼神在晓舟珩的腹部受伤之处停了一停,似有一丝惊愕,这厢撤回目光后,轻咳一声:丘胥,你我相识数年,事到如今,客套话也不必说了,且问你一句,景椿在你那处是如何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