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昭不知从何处搬了一把太师椅,翘着腿,坐在中央冷眼看着二人。
空气中有一丝焦糊味,想必是昨夜的火罢。
佩芷啊佩芷,本王怎么不知还有个这种地方?覃昭颇为玩味的眼神在二人之间荡来荡去,韩铁衣也在看着覃昭,只不过他在寻那人弱点。
覃昭似乎并未察觉到对面二人的敌意,似乎在等甚么。就这么奇怪的僵持了数十刻,覃昭不耐烦起来,故意一偏头,冲身侧一人问到:时辰怎么还不到?
见覃昭漏出了薄弱之处,韩铁衣手上一紧,一阵涨痛从腮颌急速游移至颠前,经外奇穴猛刺了两下。韩铁衣瞬时只觉身不能移,四肢不能行,口亦不能言,只听哐当一声,那双斧掉居然就这样落于地!
也就在这良响间,一人从那太师椅后闪出,冲向李韫琋,粗鲁地捉了他的腕与领子,将他一把提起。
佩……芷!
画屏还真是个忠心的。李韫琋受制于人,呼吸勉强之极,这厢咬牙道,你这狗贼在那个胭脂盒里动了甚么手脚?
哦?覃昭拍了拍他的锦服,换了个坐姿,也没有甚么,还亏得你那个小婢女,把那个小物什带给本王,要不然本王还不知祝二当家要死了。
王爷的三毛七孔……哪处不是城府。李韫琋又被那人提了高些,双脚离了地,面色涨红,那小盒……是你故意留在王府让东叱捡走的。
不错,不然怎会让你知道死期呢?
覃昭做了个手势,那边又来几个人,抽出刀就往韩铁衣身上捅去。韩铁衣唔了一声就倒了下去。覃昭自然十分乐意见到此情此景,嗤笑数声,起身踱步至李韫琋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没想到你这婊子还是个烈性子。
我李佩芷……不会谄媚奸邪,不做无骨之夫。覃昭使了十足的劲儿来,这一下李韫琋脸立刻就肿了老高,他啐了一血沫,凤眼一相,要……杀便杀,你折磨旁人做甚?
听得此话,覃昭面目更显狰狞:杀不杀他其实并没甚么所谓,只是本王见不得别人同你一起罢了,你帮本王成了那么一桩大事,本王肯定要好生待你。
由提转掐,李韫琋自觉分分钟要气绝过去,勉强压抑着自己濒临崩溃的神经:……大……事?
是啊,本身本王的目的就并非是李闫卿的老六,他那种软弱之人能成甚么事?本王的目的自然……话就说这么一半。覃昭一脸令人作呕的高深莫测,毁钟为铎,下乔迁谷,李佩芷,你太愚了。
罢了罢了,看在本王与你相好一场的份上,留你与这位一个全尸。
于是覃昭挥了挥手,牵制住李韫琋之人也就放了他,众人就这么离开了——当然不忘记将这山洞堵上,然后,在外面引了火。
血水混杂的韩铁衣神志已是不清,他勉力凄然一笑,耳边隐约传来李韫琋咳嗽之声,原来世间七情相交,六欲相融,竟是这般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