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两本账目是假的不成?
亦绝无可能,李韫琋并非是等闲之辈,怎会有那样好骗?
那这到底是为何?晓舟珩总觉得,这件事未完。
画屏给予他们二人暗示的原因何在?若李韫琋口中的暴露是指画屏去传了消息,那她为何又要与自己和李终南提及祝离忧埋下的线索?这岂不是互相矛盾么?难不成是别处自己不曾注意过的疏漏?
堕云雾中,不由又让晓舟珩想起了玉英,在李府的一遭,哪里来得巧合一说,不过皆是人为拼凑,因而这厢晓舟珩觉得分外不详。
这两件事,也太过相像了,似总有局中人推着事件往无可挽回的方向发展着,最后无法斡旋。但若问及为何有此结论,这回又该如何辨伪去妄,晓舟珩此刻却答不上来。
迎面的猎猎山风将晓舟珩猛地抽了个灵醒,这厢又担心起陶白钱庄与韩李二人的安危,他不由往李终南怀中缩了缩,
双手握着马缰,已是让马行至最快,李终南将晓舟珩锁在自己方寸之间,略低头附耳道:恕汀,我怎么觉得好生不对。
官道未修,胯下马匹一颠,也不知怎就触到灼灼了,只听它道:不对!不对!
你我当下别无他法,若是回去寻求六少爷帮助,不知会如何。晓舟珩暗叹时运不齐,垂眼下去,这才发觉衣袖上除去裹胁的烈火残灰之外,尽是水与鸟食。
灼灼神融气泰,声音嘹亮:会如何!会如何!
这鸟儿怎么这样聒噪,势必要将你我行踪公布于众,与其这样,不如……李终南无奈一笑,睨了那鸟一眼,转了个话头,问向怀中的晓舟珩,恕汀,我是不是还欠你一份烤鹅腿?
甚么烤鹅腿?我怎不记得你我二人最近吃过。晓舟珩心思还放在方才那些事情之上,没转过弯来,自然一头雾水。
李终南一紧马腹:眼下没得烤鹅腿,烤鹦鹉不知道味道如何。
晓舟珩还未应,灼灼脑袋就立马就埋进了翅膀里,噤了声。
夜风袭骨,就在这城楼威冷,江水气寒里,即便与李终南这般无距,晓舟珩亦丝毫不能感受到丝毫温暖。
晓舟珩下意识向后望去,穿过李终南鬓边散乱的发丝,隐隐觉得何处有一双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目送着他们离开。可入晓舟珩眼的,除过萧索晓色,也就只剩那模糊不堪愈发远的城门了。
而他们不知的是,确确实实有人在盯着他们。
姜大人,好生算计。覃昭立于城门之上,和着惊风乱飐,将手拍了那么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