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陶白钱庄的晓舟珩觉得奇怪异常,着实想不来为何这画屏在李终南面前便能展了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刺刺不休,一股脑儿甚么都全盘托出——就差一句愿意为李公子做小了。
也是,李终南一扬嘴角都能将小姑娘摄得五迷三道,想问甚么简直轻而易举;毕竟他上至面颜,下达……都是能勾引得自己动情的。
李终南依旧是不知身边吃飞醋的这位绝艳先生心中所想,依旧问着画屏那晚的情形来:那日王爷与渺渺姑娘与往日比起来,有甚么不同?
画屏的眼神飘飘忽忽地落在风廊水榭中:依奴婢看来,好像没甚么不同,唯一不同的便是姑娘腹痛了罢。
靠着阑干的晓舟珩有些许失望,难不成自己的猜想真是错的?二人眼神在空中一碰,又各自垂了下去,毕竟二人的忧闷都满满当当堆在脸上,而恰恰这份焦急又不想让对方瞧见。
不过若真是要说,好像……真与往日不同。也不知是见了李终南皱眉还是真的如此,画屏突然就生出这么一句来。
甚么?
王爷一向不拘小节,都是自己倒酒与大当家和二当家共饮,只是那日不知为何……就容渺渺姑娘倒酒了。画屏眼往上看,费力地回想着。
晓舟珩心脏猛烈地跳着,只觉好像自己面前的石壁已现了龟裂,露出了一条似乎可以容自己侧身通过的一条逼仄深窅*的内里。
终南,你可是晓得有甚么药物不入体也能致痛。晓舟珩走至李终南身边,这样问道。
冷烟深树间,那头红霞满天,晓舟珩似乎不给李终南应声的机会来——
既然渺渺能寻得雪隐,那为何穆王就不能寻见?
祝离忧死前为何是俯身护在渺渺姑娘之上的?
为何琋甫能惊惧成那番模样?
晓舟珩语速愈发快了,待几个问题问罢,一时只觉周遭天色忽地半阴半晴,气候亦是凉燠参半起来,接来下要从嘴中相继而出的几字愈发严酷:所以……祝离忧本想杀的……是穆王。
作者有话要说:梦侯爷:详见拙作《青骑龙》。
深窅:呻yǎo幽深;深邃。
第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