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吧散伙都七点半了,几个人在街上走着,杨稚摸摸嘴角,狠狠啐了口,没有血沫星子,他就老觉得嘴角疼。
他转脸问旁边的人:青了没?
崔臣看看:好好的。
杨稚揉了揉,我怎么老觉得火辣辣的。
你别是内伤。崔臣说。
杨稚白他一眼。
余俊在一边问起来,沈狗怎么在那儿?你还能跟他碰上,什么情况?
众人蒙在鼓里。
杨稚也不瞒着,这确实没什么好瞒的,他交代道:不就他送的酒吗。
余俊恍然醒悟,操,他?
杨稚嗯了声。
我靠,那么戏剧,余俊纠正道:不是,那么变态。
没理由啊,分了还搞这一出什么意思?吃回头草?后悔了?除了这个也联想不到其他的了。
你之前就知道他在那怎么不说?余俊问。
不怕你们跟他打起来吗?杨稚道。
崔臣道:也是,三言两语就能操起来。
你自己跑去应对,可以啊。余俊道。
杨稚没理会,他哪儿想应对了?他就是想走没走掉,被扣住了,才弄出这矛盾来的啊。
他根本都不想看见姓沈的,别说打架这种肢体接触的事了。
我哪想,谁让他犯贱。
他干什么了?
贱了。杨稚不解释,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李忆南被侮辱了。
虽然相处短暂,但李忆南在他心里的形象就是不能被辱骂的,他是正人君子,跟那群狗不同,沈厌没资格侮辱。
杨稚是特护短一人,众所周知的,大家面面相觑,摸摸鼻子,揉揉下巴,用稀罕的目光打量他,杨稚阴森森的问:什么眼神?
崔臣道:没有,你谈恋爱跟打鸡血似的来劲。
我这是正当防卫。杨稚说。
嗯,正当,崔臣问:他干什么了?
杨稚不说,想套话?他道:关你什么事?
他说完就提步走了,从众人之中脱离,开车回家去。
要叫人知道了他被沈厌拿捏着动弹不得的时候,那得多丢人啊?
不过想来可气,他真没看出沈厌练过拳击什么的,未免藏的太好,
之前打他也没见他露一手,还被他打成那样,杨稚想沈厌不会真有什么毛病吧,喜欢玩s-m?
他摸摸嘴角,脸上和身上都没有伤,他打沈厌的时候对方貌似没还手?一直在防守状态?他不记得了,当时那么乱。
唯一疼的地方是嘴角,倒也不是沈厌打的,是他不小心自己咬到的,太上头了,被那货气的,杨稚打了下方向盘,清理思绪回家了。
家里没有人,回来的时候太晚了,杨稚对着镜子掀衣服检查,确实是没受伤,他关了楼下的灯,上楼冲澡睡觉。
他妈永远把他当小孩,只要不在身边铁定来电话查岗,那没办法,上次那事闹的,家里人也确实不放心他自己在家。
不过今晚没下大雨,灯也没有坏,杨稚安全着呢,他冲完澡出来夹着手机在肩膀,翻睡衣出来,边说边往身上套。
老妈叮嘱他注意猫狗和天气,杨稚说知道,他都替他妈累得慌,成日里操心这那,不免吃醋道:妈,你打电话回来都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你那小猫咪的呀?
他妈说了几句,就见杨稚笑了起来,是是是,殿下在您那是最重要的,您的小混蛋什么都不是。
调侃两句,杨稚手机上来了其他消息,他看一眼道:妈,我不跟你说了,忆南来电话了。
她妈知趣的挂了。
杨稚把通话界面关掉,李忆南来的是视频通话,他接听,走到电脑桌边把手机放支架上,然后正经的坐着,两手齐放,道:李总好。
李忆南被他逗笑,适时道:老婆好。
杨稚笑一下,两个人和乐的,他问:下班了?
李忆南刚回家,应该是家吧,杨稚也没有去过,看起来不像公司,他猜的。
嗯,刚到家,李忆南把钥匙放在桌子上,脱掉了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他的姿态永远是那么正式,坐在那里也是挺直着腰杆,李忆南拽了拽领带,这是一种野性的动作,男人做起来魅力持续上升,想我了吗?
杨稚实诚道:想了。
真想了,今天的遭遇让他越发想念这个人,他是在热恋期啊,他就是不想跟他异地相隔,认真的应话。
乖,我这两天比较忙,最迟一周吧,就过去看你。李忆南温声道。
没关系,你忙吧,杨稚手撑着脑袋,疲惫的枕着胳膊,他也是大人了,不需要时时刻刻跟男朋友黏腻在一起,注意休息啊。
他都舍不得把视线离开屏幕,李忆南真是绝了,这么上进又帅的人是属于他的,他是又崇拜又喜欢这个人。
好温顺,想摸,谁说重事业的人就不懂情趣了?李忆南没谈过恋爱,这一手调情玩的却是及格的,他并没有什么天赋,单单只是真情实感的表达,杨稚奶白的一只,镜头的自然美化把他又修饰的更完美,让李忆南想起家里养的小白猫,知道吗,我家有只白猫跟你很像,尤其现在慵懒的样子。
你是说我长得很像小动物吗?
不是,我说的是性情,李忆南在宽敞的客厅里和杨稚互相倾述思念,温顺的,很可爱。
可爱……杨稚听起来就想笑了,那你是没见过我发飙。
李忆南:你会吗?
杨稚:会啊,我今天还跟人打架了。
哦?是吗?李忆南看看他,没见到有伤,没事吧?
没有,杨稚说:你刚刚说我温顺,好像只有你这么觉得,我身边的人都觉得我赤。
我没发现。李忆南抽了根烟出来,他也抽烟,但非常少。
你抽烟啊?杨稚发现新大陆似的。
嗯,李忆南坦荡荡,很少,没瘾。
那你还不让我抽。
我抽的很少,烟对身体不好,你我都少抽。李忆南逻辑在线。
杨稚感慨这好一个能自控的人,他就做不到。
你刚刚说你打架了,怎么回事?李忆南说回方才的话题,视频聊天就是这样,一个举动一个眼神话题就扯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