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臣来的时候,看见地上粉身碎骨的手机他呆了一下,杨稚这个人从前就暴躁,一句话不行就得跟人干起来,这他妈一年多没动过手了,崔臣都忘了他稚哥以前什么秉性了。崔臣快步下车,拿着把伞,跑的飞快,对蹲在地上的杨稚道:快上车!淋成什么狗样了!
崔臣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余俊,余俊在前面开车,崔臣把人弄上来后余俊也慌了,卧槽,稚哥你怎么回事?!
狼狈的一批啊。
杨稚没搭理他,他身上的水弄湿了整个坐垫。
崔臣道:别逼叨了,赶紧回去。
余俊没再追问,快马加鞭的撤了。
妈的,分个手弄成这狗样,闻淮要他妈挂了,你是不是得跟着陪葬?!崔臣郁闷,一帅逼怎么尽他妈倒贴了!
他边说边拿车里的毛巾给杨稚擦水珠。
崔臣家没别人,就他一个小妹和他住,他爸妈上夜班还没回来,崔臣把人弄进去,他小妹听见动静后出来,崔臣看见她对她撅噘嘴,回屋玩去。
他妹哼哧哼哧的跑屋里面去了。
杨稚又不是喝醉,人都好好的,意识也清醒,崔臣的照顾就是扶他一下,杨稚甩开他的手,说了声我没事后,自己轻车熟路的摸浴室里去了。
他脱掉衣服,赤身在淋浴下冲身子,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一身衣服直接报废,这些先不谈,他刚刚揍沈厌的时候伤口裂开了,纱布上到处是血,杨稚同样拆掉扔在了衣服堆里,一道清晰的长伤口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
他身上脸上没一处打架后的痕迹,他揍沈厌那么多下那二货到底是没还手,大概只他妈顾着揩油去了,杨稚手上那处长口子本来都结痂了,被他自己这么一作又裂开了,呵,他都懒得管。
崔臣在门口敲了敲门,靠在门上说:稚,衣……操!
他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打开了,崔臣没站稳,朝后面倒,杨稚扶住他把他往前面一推,他才勉强站稳,抱着衣服嚷道:我靠你不知道我在外面啊?你真……
崔臣看了看面前刚冲完澡啥衣服都没上身的杨稚,眼里放光,稚哥,你身材,牛逼哈……
你他妈没看过是吧?杨稚从他手里抽出浴巾来,披身上擦水珠,两条大长腿往室内迈,崔臣跟在他身后嚷嚷:那能一样吗,咱们一起泡澡都五六年前的事了,初中那会发育都不健全的,有鸡儿的看劲。
就擦了个大概,杨稚拿着崔臣给找的睡衣换上。
这下是真完了吧?
杨稚套着衣服,没情绪道:嗯。
崔臣接话:这多大点事啊,闻主席是不错,人也好,可你也不能当舔狗啊,就凭你这条件要什么样的没有,再不济……
你说谁是狗?杨稚一句话打断了崔臣,吓得这孙子立马住嘴了。
当我没说……他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杨稚坐在床上,这会儿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英勇牺牲了,他无奈道:叔和阿姨都没在?
崔臣道:上班呢,没回。
这么大年纪了还整天忙夜班,生活条件不错了,也让他们少那么拼。
谁会嫌自己家钱多啊,崔臣摸着遥控器就要开电视,杨稚不让,说吵,他也是看他无聊想给他解解闷,不让就不让咯,他道:我爸妈这辈人是不知道享福,我是看过了,一辈子劳累命。
老实说他们家情况算是中上等了,他爸妈都不消停,整日整日的拼,大概是上个社会太苦了,崔臣自己就没想过这么拼,他以后工作了也不会让自己成为金钱的奴隶,他得好好享受生活。
糖糖呢?杨稚问。
她隔那屋玩呢,崔臣看了下房门的方向,找她干嘛?不嫌烦?
杨稚瞅瞅他,你让她自己在那?
崔臣心大:都多大了还让人跟着不成?别管她,她看动画片呢。
杨稚转回头,沉默了会道:给我拿根烟。
崔臣不怎么吸烟,没烟瘾,所以也不带烟在身上,他道:等会,我去我爸房里给你找。
杨稚点点头,在崔臣走后站起身向阳台边走,外面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好在没有潲雨进来,阳台上有个茶几和长椅,挺休闲的摆设,他坐在椅子上,瞪着外面的大雨。
稚,我爸喜欢抽天叶,你……崔臣在房里环顾一眼,没看见人,阳台落地窗开着,他走过去,看见人在椅子上,松口气道:天叶,你先抽着吧。
杨稚抬眼,伸手接过一包天叶还有打火机,抽出一根放在桌子上,什么牌子不重要,你现在给我拿根红河我也抽。
崔臣笑了声,在他身边坐下来,怎么,这以后什么打算?
应该不止崔臣吧,认识杨稚的没一个不知道他有多喜欢闻淮,崔臣也就是希望他别太执拗,才故意说些放松的话,其实他和杨稚这么好,不可能不清楚闻淮在杨稚心里什么地位。
应该有一段时间的空窗期了,刚分手,礼貌上也不该这么快找下家。
崔臣噗呲笑出了声,嗯,礼貌,礼貌,咱们稚是个讲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