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怎么办,我爱死你了。
真想照着额头亲一口,想到新鲜出炉的约法三章,这才老老实实放开她,笑道:小傻瓜,骗你的,我在附近租了房子,邢伟朋友家的,离你厂子不算远,走路十几分钟。
怎么办,在你眼里我这么没用吗?放心,我身上有钱,不过你关心我,我好开心啊。他着实开心,抱着她说完这话,才把人放开。
也是这两个半点恋爱经验都没有,正儿八经讨论不许亲不许抱的约法三章,一个定条件一个讲条件。
事实上,男女之间一旦越过了那条线以后,哪里还能退得回去,情之所至哪里还想那么多。
沈瑶红了脸,轻轻踢了他一脚,这恶劣的性子,还是那么讨厌。
有落脚的地方你就回去吧,真别总留在市里,你是知青,不在村里像什么话,我吃饭去了。
也不肯跟他再说什么,端着饭盒往食堂去了,时间被贺时误得太久,她怕食堂要关门了。
贺时跟着她往食堂走,觑着没人的时候,终于把引得他喝了两天老陈醋的话给说了出来。
那个陈干事,你别和他走那么近好不好?尽可能让自己语气显得平静了,然而还是醋熏熏的。
沈瑶想想俩人这两天到底是怎么越了矩的,十之五六是贺时他瞎吃醋被陈易给刺激得,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和他不熟,昨天是讨论中秋晚会节目报名的事,今天是他帮我借办公室排练。
听她解释了,他心里多少好受一些,打听沈瑶报了什么节目,听说是舞蹈,又醋了。
借地方排练,地方给了不就行了吗?那小子今天可是到六点多跟沈瑶一起出来的,好厚的脸皮,跟在旁边看他家瑶瑶跳舞,他都还没看过呢,这下可好,更醋了。
瑶瑶,咱不在会议室排练啊,我租的房子,客厅可以给你排舞啊。
沈瑶没回话,看着前边愣了。
食堂大门落锁了,她问贺时:现在几点了?
贺时看了看,七点过五分。
把沈瑶给沮丧得,瞪了贺时一眼,都是你闹腾得,我没饭吃了。
贺时觉得老天都帮他,弯了弯唇道:我也还没吃,去供销社买点面条,到我那里煮面吃吧?
不要。
沈瑶理他才有鬼,就在厂里都敢把她拉到楼梯间按着亲,真跟他去他住处与羊入虎口何异。
她转身往供销社去,准备买两个面包填肚子。
贺时追着她道:真的,瑶瑶,认个门,你到我那边排舞好不好?
见沈瑶不理,咬了咬唇咕哝了一句:不想姓陈的看你跳舞,不喜欢你单独跳舞给他看。
沈瑶觉得这人是掉进陈年老醋坛里出不来了。
其实她也不喜欢被陈易看着排舞,可委婉的请他走他跟听不懂似的,只说要等排练完了锁好门再走,沈瑶心里也清楚都是借口,只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今天只是选曲子还好一些,跳舞的话一个男人在旁边看着会让她很不自在,我跟在会场那天给一群人表演其实是不一样的。
但贺时更危险,这厮最近和她独处时动作越来越……她不敢。
见她不应,贺时只想一想就知她顾虑了,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解下一把递给沈瑶,道:你跟我去认个门,我明天就回村子里,那里就你一个人,你自己练习,好不好?我保证不打扰你。
沈瑶犹豫了,贺时在旁边道:真的,我保证,我是知青,哪能真的天天呆在市里呢,明天上午就走,你下班过去绝对见不到我了。
贺时不在的话,有个私密的空间可以排舞确实好过被陈易旁观着排练,她犹豫着接过那钥匙,然后眼见着贺时的脸一下子亮了起来,嘴唇弯起,笑容越来越大,笑脸晃得人眼晕。
他满脸的笑意,说:你在这等我会儿。
说完快步跑进了供销社,不一会儿手里拎了两个袋子出来,沈瑶大致扫了一眼,好像是砂锅,碗筷盘子,面条、盐巴,还有什么看不太分明。
他见她看来,有些不好意思:手上没工业券了,买不了铁锅,只能买只砂锅先用着,没有油本,所以油也没有,晚上没地儿吃饭了,先将就将就,到我那边煮面条行吗?
要去排舞的话,必是要去认个门的,她没再犟着,轻轻点头应了一声,贺时眼睛就笑弯了起来。
他买了两个碗、两副筷子,还有些盘子勺子什么的,这种感觉,很像是他和沈瑶两人居家过小日子,有一种不为人知的隐秘欢喜。
一个小时前小丫头心狠的那样儿,现在这样,可算是雨过天晴了吧?
总之,快要乐傻了。
那走吧。
说着带着沈瑶走,看他嘴角扬得那样儿,沈瑶都替他觉得酸,再看一看他走的方向,站在原地没跟上去,等贺时走出两三步了,终是没忍住,叫住了他。
贺时。
他回头看她:怎么不走?
沈瑶实在想笑,紧抿着唇也挡不住嘴角上扬的趋势,她指了指他走的方向,说:那个,你走的那边是往生活区里边去的。
他走反了,贺时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脸腾一下就红了,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忙走了回来。
沈瑶没忍住,以手掩唇笑了起来,这几天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似乎都随着清悦的笑声散了。
贺时看她笑得开怀,因为之前哭了,眼角还有微微的红,这会儿却弯得极美,他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出点糗能让她这样开心的话,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