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和阮南依记得的剧情相合,白湘楚被单独留下。雪蝉子告诉她,她写的那个字,做何解。
等白湘楚出来,阮南依刚刚从荷包中摸出一个果脯,递给阮夫人。又等了几人,到她们进去。
雪蝉子在剧情中,存在相当神秘,只在自己的禅房中,从不见人。因此阮夫人合阮南依进去,也只是在外间,隔着一道门,看不到门内的情况,自然也不知道雪蝉子的样子。
按照要求,阮夫人写了一个字,过了一会儿,光头小和尚送了一张手写的字条出来,大意是不必担忧,平安喜乐的意思。阮夫人心头一松,拍了拍阮南依的手。
阮南依看着阮夫人的神色,心中涌起一点酸涩。她明白,阮夫人嘴上不说什么,平日也甚少表现出对她的关心,但是在阮夫人的心中,很爱自己的女儿。
正要出门,小和尚却道:请两位女施主等一下。
雪蝉子让我问,这位女施主,是否心中有惑,需要解开。
阮夫人不太明白,只是蹙眉看向阮南依。听到这句话,阮南依笑着对阮夫人摇头。
待小和尚进去回禀,又出来道:雪蝉子说他心中有惑,想请这位女施主解说一二。
这可真是稀奇的事情。
世人都求佛解惑,何时佛问人解惑。
阮夫人想着刚才相府夫人的事,询问:那是否需要我出去。
小和尚双手合十一个佛礼:请女施主先行出去,在门外等候。
阮夫人走时,行至门槛,还回头看了一眼阮南依。阮南依浅笑,连忙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让阮夫人心安。
转回头,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慢慢推开紧闭的那扇门。
禅房静室。
里面的空间不大,可以说是一目了然。放置的器物也很少,一桌和一塌占据了大部分地方。水壶、纸笔、古籍的摆放十分规整,没有一丝歪斜错乱。
蒲团上坐了一个少年,年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生的唇红齿白,看起来十分面善。
他原本在打坐,阮南依进来后睁开眼,行了一个佛礼。
阮南依同时还礼。
雪蝉子明明是个少年,可是他的眼中无悲也无喜,这么平静地朝阮南依看过来。
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和她的命格相冲。
阮南依:禅师说的他是谁?
阮南依心中有猜测,没想到雪蝉子却道:相府的白湘楚白姑娘。
听到答案的瞬间,阮南依心中并不平静。可她只是点了点头,一个字都没有多言。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态度,雪蝉子也沉默了一下,转而说起不相干的话:我观施主,应当是善良温柔之人。雪蝉子只请求施主,能够保持这颗赤子之心。
阮南依一愣,看向雪蝉子没有烟火气息的双眸,忽而温温柔柔地笑起来:禅师。这个房间大吗?
雪蝉子:不大。但静修时,这于我而言,无边无垠。
阮南依颔首:禅师。京都大吗?
雪蝉子不言,只是看着她。
阮南依:云国呢?
天下呢?
雪蝉子闭了闭眼,他知道阮南依要说什么了。
生若浮萍,苟活已是艰难。况且还有父母,还有朋友。什么温柔善良,什么赤子之心,这些东西太奢侈了,小女子没有。阮南依摇了摇头,怕是辜负禅师的期望了。
雪蝉子看着阮南依,阮南依同样。
相顾无言。
安静片刻,雪蝉子道:施主所言极是,施主已经为贫僧解惑。
阮南依笑了笑,未曾答话。
等她走后,一只在屋内的小和尚进门,提来一壶茶水放到桌上,反手关上门。
她无佛心。小和尚似乎不是很开心,白施主则不同,她真是菩萨心肠。
前一个她,自然指的是刚离开的阮南依,此时小和尚,在将阮南依和白湘楚作对比。
雪蝉子看着小和尚,轻轻一笑,犹如佛祖捻花:有?无?且再看看,你再告诉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