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我没脸见爹娘。
陆瑶再怎么坚强,毕竟被这个时代思想所束缚的女子,可陆瑾不以为然。
爹娘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见到姐姐受这样的折磨的,姐,听我的,离开他!一个人生活都比现在幸福,我们姐弟俩有手有脚,不怕没有好日子过。你若是怕人议论,那我们就搬离此地,去别处没人认得我们的地方,去找二姐怎么样?
然而陆瑶想也不想地摇头,不行,你二姐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再加上我们,岂不是让夫家看不起?陆瑶说到这里便下定了决心,阿瑾,姐姐没事,你不要再担心了,你回去吧,这伤看起来重,其实不过皮肉伤,我心里清楚。
三姐!陆瑾简直恨铁不成钢,真想摇着陆瑶的脑袋问问她能不能听他的。
陆瑶却对他摇头,阿瑾,你还记得圣旨吗,陆家无故不得随意走动,虽然爷爷已逝,可你是陆家唯一的男丁,一样得遵旨。你姐夫虽然不过是个秀才,可他爹却是主簿,为难你太容易了,我不能离开。
我们不过是小人物,京城里的那位怕是早就忘了。陆瑾劝说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得抗旨呀,之前不过驱逐出京,返回乡里,至少我们还有命在,下回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万一梁家捅上去了呢?
说来说去,一切都为了他。
他又不知道!陆瑾嘴硬道。
而陆瑶只是看着他,顿时陆瑾泄了气。
陆瑾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这个地方有冤无处申诉,想带三姐走也无可奈何。
他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强硬地塞进陆瑶的手里,之后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华灯初上,陆瑾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处灯红酒绿之地,莺莺燕燕的软语进入耳朵。
他抬头,便看到一座华丽的花楼,里面的姑娘倚门卖笑,花枝招展地迎着客人,不遗余力地将过往男性拉入花楼之中。
小哥,要不要进来玩玩?
这个大冷天,一位年轻的小姑娘涂着厚厚的胭脂,穿着单薄的彩衣对着他娇笑着,陆瑾长得好,这笑容也就多了几分情愿。
陆瑾叹了口气,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在后世也不过读初中的年纪,让人看了不忍心。他转过身,正待离去,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陆瑾抬起头,眯起眼睛,看到花楼的二楼,只见他的三姐夫正搂着一个姑娘与旁边的狐朋狗友把酒言欢,觥筹交错的声响配合着女子的娇笑,很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