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颜走到阳台上,把准备好的生骨肉放到阿庄碗里,纪鄢也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蹲在阿庄面前,耐心地哄它吃东西。
她蹲在地上好一会儿,起来的时候有些头晕目眩,往后退了一步,踩到地上的一滩水渍,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阳台上的地板材质是光滑的大理石,被人拖得一尘不染,遇水便格外湿滑。
纪鄢惶急冲上去抓住她时,自己也没能站稳身体,被她带着摔了一跤。
后背撞到坚硬的地板,他在心里痛嘶了一声,双臂把庄颜揽在怀里,躺在身下给她做了肉垫。
他伸手护着她的头,忧声问她:有没有碰到头?
没有。她趴在他的身上,听到那声巨响,显然纪鄢撞得不轻,她摸了摸他的脸,你哪里撞疼了没有?
没有。他忍着背上的疼痛,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脑勺,头还疼吗?
不疼。庄颜摇了摇头,你先起来。
纪鄢把她抱到了沙发上,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这半年里,头痛有没有再发作过?
没有。她被他盯得心里发怵,看着纪鄢头上渗出的汗珠,有些担心地问他,你要不要脱掉衣服让我看一下你的背?
我没事,你饿不饿?他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掏出手机订了一份晚餐,我们叫点吃的过来。
庄颜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只觉得隔了半年他变得有些怪异,似乎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这也说明,他仍然在乎她?
她抬起眼,注视着他的五官,灯光拢在他的脸上,晕染上一层浅色的薄雾。
细腻微小的柔软绒毛清晰可见,有种月影映照夜明灯般的通透,依旧清俊雅气,带着灼灼光华,令人有些失神。
半年未见,他似乎变了很多,又似乎从未改变。
她看着他,一种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知何故,眼泪渐渐模糊了眼眶。
她垂下眼眸,不愿意去细究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庄颜把身体埋进他的怀里,伸出手环着他的腰,喃声道:纪鄢,我好想你。
纪鄢顿了顿,脸上闪过自嘲的表情,他温柔地低下头,声音有些涩然,那就回到我身边,别再突然消失了。
他知她所想,也如她所愿。
庄颜抬起头,难以置信地问他:你不怪我当初的不辞而别吗?
医院里的人说,庄邵带了两个保镖,把照顾你的护士拦在门外,强行把你带走了。
他捧起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揉掉她黑睫上垂挂的泪珠,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
还记得当初他把你送给我时,你跟我说,你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所以那时候你不辞而别,我不能怪你。
你以前不是不信我这些话吗?她心中怔忪,初遇时她胡搅蛮缠信口编造的一套谎言,他竟然还记得。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红唇,动作轻柔,只碰了一下她嫣红的唇瓣。
纪鄢抵制住内心想拼命亲吻她的欲望,我信,我会去好好去跟庄邵交涉,从今以后你不必再怕他。
庄颜眼里仍是带着惊疑,试探地问他:纪鄢,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希望我知道些什么?他反问她。
林玦……那天在南城墓园遇到的那个人。她有些顾虑,还是问了出来,他没有过来找你说什么吗?
我打了他一顿,他怎么敢再出现在我面前?他不以为意,挑眉笑道。
庄颜凝声,还想再问些什么,门铃突然响起,纪鄢轻轻捏了一把她的脸,起身去拿了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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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两人躺在同一张大床上,却泾渭分明。
庄颜躺在另一侧,心里仍然有些怀揣不安,怎么也无法入眠,却又不敢大动作地翻来覆去。
纪鄢听着她时缓时急的呼吸,翻身把她扯进怀里,开口问她: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什么?
你……她缩了缩脖子,眼神闪烁,你为什么还是跟她结婚了?
空气有些沉静,气氛沉重得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问起。
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有些事情应该永远缄默于心。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回她。
我犟不过一个人。
庄颜转过身,直直凝视着他的眉眼,迟疑问道,纪董事长吗?
纪鄢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倦色,声音低沉,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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