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容玦捂住嘴巴,说话含含糊糊的,眼睛睁得滚圆瞪着那人,不许去!
这……巩咏德急得鼻尖冒汗,世子殿下……
齐澜轻声哄道:那我看看?
不给!
容玦吸着鼻子,嘴巴一抿:都走开,别在这儿围着,不上课了吗你们?
还被说教了!
齐澜一顿,忍着脾性道:是我磕的你,好歹给我看看吧。
看什么看,我又不讹你,你走啦。容玦另一只没捂嘴的手推了一下齐澜。
容玦人小手劲却不小,要不是齐澜平白长了几岁,还真给他推倒了。
齐澜要火了,这个容王世子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
早上先是受齐波的气,接着是齐深,然后又给巩咏德训了几句,紧接着又是这个事多的容王世子。
当下也不管不顾直接上手强硬地掰开容玦的手,一边转头吩咐巩咏德:去找医士来——
等一下——栗鸿宝忽然大叫起来。
怎么——齐澜脸色难看,不知道这个容玦一来就跟着他形影不离的御史台中丞儿子想跟着作什么妖。
待齐澜眼尾瞥过被他强硬掰开嘴巴的容玦:……
容玦脸涨得通红,喝道:都给我滚开!
他的嘴巴原本长着一排整整齐齐的玉白牙齿,眼下正大开空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齐澜一愣,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里面躺着一小块碎玉——正好是容玦缺的大门。
这……巩咏德松出一口气,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努力板着脸没话找话,要不然还是找医士过来?
找你个头的医士!既然被发现了,容玦索性破罐子摔破不再掩饰,这只是正常换牙!
巩咏德在这边除了增加一个围观的人知道他容王世子的笑料之外一点用都没有。
栗鸿宝在意识到容玦是出了什么事之后,非常机智地转过头去,表情一本正经:都散了吧,很快就要上课。下节课可是陆先生的课。
最大程度地减少了容玦的脸面损失。
吵吵闹闹的课间就此结束,在容王世子凶狠的眼神下,齐澜愣是没把他手里的牙齿拿出来,直接回了自己座位。
王明达在远处看完了这场闹剧,他只听到容玦隐约喊了句换牙,就将事情猜了个大概。
齐澜坐正后他还趴在桌上捂着肚子笑。
没想到这个容王世子也有吃瘪的时候。王明达笑够了才靠近齐澜,想到之前无端瘦下去的钱袋,他拍拍齐澜的肩,干得好!为他出了这口恶气。
齐澜无奈叹气:这个容王世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丑,指不定还不知道怎么记恨我呢。
王明达摸了摸下巴,哼了一声:不管,出了气心情舒畅,先爽了再说。
容玦之前吃了他那么多钱,搞不好是东西吃多了牙疼,恰好被齐澜这么一磕,松松垮垮的牙就这么掉了。
齐澜不再说话,低头捏了捏手心里的牙齿,小小的一块,轻盈白皙,长得就像主人一样精致。
看什么呢?陆先生来了。
没啥。齐澜将牙齿随手放进腰间的锦囊,抽出书本准备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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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课上完后,栗鸿宝和容玦一起站在国子监大门等人来接。
容玦自从掉了牙后就不太乐意说话,一上午都是闭着嘴巴,任由栗鸿宝说得口干舌燥,他仍旧八风不动。
他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显得眼睛尤其大,嘴巴因为抿得太紧变得更加通红。仿若金子的阳光洋洋洒洒地从树叶缝隙间穿过,细碎的光斑点在他的脸上,背后刚长出来的嫩叶都没他鲜活。
齐澜偷偷地斜乜了一会,他不敢看太多,容玦的敏锐他已经有所察觉,只得时不时看两眼。
其实吧,容王世子不作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一旁的王明达说。
齐澜转过头看他: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不喜欢啊,但是我喜欢美人。
齐澜垂下眼睛,摸了摸腰间的锦囊,隔着布料描摹那颗牙齿的形状。
王明达还在那边喋喋不休:依我看,容王世子这样的,等过两年肯定了不得。你看他生得好也就算了,他爹也是个厉害的,到时候满定京城的姑娘还不得随他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