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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不可理喻!沈诉诉踮起脚,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顾长倾拍了一下她的头,仿佛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诉诉,莫生气了。
你牵我手,我要生气一整天。沈诉诉宣布。
顾长倾故意捏了一下她的手,她的手还是正常的温度,比他的体温低上一些,这说明她的心绪没有真的起伏。
她没生气。
你还捏我,顾南舟,你罪大恶极!沈诉诉一边跺脚,一边被他牵着往前走。
顾长倾没说话,只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将沈诉诉背了起来。
沈诉诉靠在他背上,捶他的肩膀:你居然敢背我,我都没让你背,放我下来。
大小姐,我背着你,方便你空出手来打我出出气。顾长倾从容说道。
沈诉诉拽着他的耳朵,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她的手臂垂了下来,只揽在他的脖颈间。
顾南舟,你怎么这样呢?你不会生气的吗?沈诉诉自己都要嫌弃自己性子阴晴不定了。
我不知大小姐在生什么气,但与我有关,受着便是。顾长倾慢条斯理说道,我早知大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你嫌弃我?沈诉诉气得低头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顾长倾轻轻嘶了一声,沈诉诉咬人不疼,只是这举动多少有些磨人了。
不嫌弃,大小姐怎样都是好的。顾长倾哄她。
你这是骗人的甜言蜜语。这种话,沈诉诉听得多的。
自然不是。顾长倾背着她,慢慢往前走,此时已近黄昏,我若受不住你,自然会离开。
顾长倾了解沈诉诉的脾气,小毛病挺多,但在他眼中,倒也有些可爱。
那你何时受不住我?沈诉诉趴在他的背上问。
顾长倾轻声笑:不知。
等皇帝没空管我,我就与你和离。沈诉诉宣布。
顾长倾的俊眉微挑,半晌没有说话。
他顿了顿说道:我本答应你,陪你到病重去世,断然没有先分开的道理。
若大小姐与我和离,江南的人定要说我苛待你,日后若要找新的姑娘,可没人愿意要我。顾长倾慢悠悠说道。
你敢找新的姑娘!沈诉诉这回是真生气了。
她推了一把顾长倾的脊背,险些把自己推得栽倒下去。
没有。顾长倾轻叹,他伸手按住了沈诉诉的身子。
又要与我分开,又不许我找新的姑娘,大小姐想要如何?他问。
不如何!沈诉诉自己的都前后矛盾,所以胡搅蛮缠起来。
那就乖乖让我背着。顾长倾道。
沈诉诉侧过头去,将自己的半边脸颊贴在顾长倾的脊背上,她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顾长倾与魏勉,是两个很不一样的人,魏勉不会由着她的性子,也不会说许多话来哄她。
但人大抵都是喜欢那些看起来更加得不到的东西,物件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沈诉诉见识浅,在前世的梦里,一辈子也就见了魏勉这么一个人,所以她理所应当地喜欢上了他。
现在么……她见了许多人,顾长倾确实是最好的那一个。
她知道他是极有傲气的一个人,却愿意如此陪着她。
沈诉诉轻叹一口气,这叹气声很轻,顾长倾还是上了心。
诉诉又怎么了?他问。
没有。沈诉诉应道。
行至密林外,顾长倾将沈诉诉放了下来。
沈诉诉打开自己记录花草的书页,将自己绘制图案与文字的那几页摊开来。
第一页纸记录了这白花的生长位置,还有她推测的白花生长条件与习性。
第二页图画下了白花的形态,从花瓣的形态到叶子的形状,花茎的弯曲程度,她的画几乎复刻了白花的所有姿态。
剩下一页她绘制了山洞的位置与进入的路线。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事没有做。
这白花是沈诉诉发现的,她要给它命名——植物协会里的一些学者会给植物起很风雅的名字,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那么多。
于是沈诉诉问顾长倾:这朵花要叫什么名字?
顾长倾一愣:诉诉自己不起吗?
植物协会里的学者喜欢那些酸溜溜的名字,我不喜欢,但我也想不出来。沈诉诉道。
哦——顾长倾应了声。
那就叫生气。他说。
什么?沈诉诉皱眉,你……你拿这个取笑我?
若不是你与我生气,也找不到这花,叫‘生气’岂不正好?顾长倾挑眉说道。
也是,就给那群老头子来一点小小的取名震撼。沈诉诉竟然答应了。
她在纸上写下生气二字,一笔一划还挺认真。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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