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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样,满身的风尘和疲惫,在有人来迎接的那一刻,就被那明媚的笑容冲淡了。
他将鼻梁上那副精致细框的眼镜轻轻往上抬了抬,温声道:谢谢。
郑殊发誓他对这种斯文禁欲的气息根本招架不住,总觉得空气中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荷尔蒙在勾引他。
一家人,客气什么,对了,这个送你。郑殊的一只手一直放在背后,这会儿掏出来,直接递到了俞斯年的面前。
鲜艳的红色,热情而奔放,是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必然少不了的红玫瑰。
俞斯年看着眼前的话,半晌无声,虽然只有一朵,但显然不该出现在他和郑殊之间。
我本来想捧一大束,但是考虑到斯年哥脸皮薄,大庭广众之下可能会不好意思,所以就买了一朵,不过别看就这一小朵,可是我在花店里精心挑选了很久,是开得最好的。
青年一边说,一边笑着,他的目光并不灼热,透露出来的喜欢也是纯纯的,不掺杂任何成年人之间浓烈的暧昧色彩,这仿佛只是他随手安排的一个小惊喜,只为增添一点重逢的乐趣。
我觉得很漂亮,斯年哥,你喜欢吗?
其实不管这花究竟是什么寓意,也就一朵,有时候出去吃个饭,讲究格调的餐厅桌上就会插上一两朵来增添亮色,所以收了不代表什么,可不收……那意思就变得格外尖锐,让准备的人期望瞬间落空,一场愉快的接机也变得尴尬起来。
在过往一个星期和谐下,俞斯年显然不愿让这个关系重新回到紧张,既然无关原则,他就接过了花,并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郑殊的笑容立刻就灿烂起来。
其实从俞斯年说出既往不咎开始,他就将追求提上了日程,反正有结婚证在手,做什么都合法。
不过俞斯年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冒然用金钱堆砌的浮夸手段和博人眼球的所谓浪漫,是打不动人心的,没让他退避三舍就不错了。
虽然原主那些泡小情人的办法不能用,但林夕将浪子迷得神魂颠倒的手段倒是可以借鉴一下。
所谓细水长流,温水煮青蛙,接机是一件小事,玫瑰也是一件小事,这些小事不会让防备的人感到冒犯,只会觉得有一点新奇。
方杰将行李箱交给司机的功夫,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向来不苟言笑,就算笑,也是扯着嘴角勾一点弧度嘲讽的老板,居然捏着一朵玫瑰花,跟郑少爷有说有笑,看起来相当和谐。
当然,这不是重点,要命的是郑殊居然还送了老板玫瑰!
他抽了抽嘴角,看着俞斯年无知无觉的样子,总觉得未来这两人的关系会变得非常奇怪。
他按下拍照发群里的冲动,向郑殊打了声招呼,郑先生。
方助理,辛苦了,接下来斯年哥就交给我吧。应着话题,郑殊顺手就挽住了俞斯年的胳膊。
触碰的一瞬间,俞斯年的眉瞬间皱起,似乎有些不太适应对方的亲密,他正想抽出来,然而只是一动,郑殊就疑惑地问:怎么了?
那语气太自然了,表情也太无辜了,以至于让俞斯年产生一种自己在大惊小怪的错觉,跟那朵玫瑰一样,再抽身就显得有些刻意。
他摇了摇头,无事。
郑殊暗暗一笑,挽得就更明目张胆。
在这一个星期的接触中,他早已经摸清了俞斯年的性格,冷漠是真的冷漠,严苛也真的严苛,让人难以接近,但唯独对他却相当宽容,似乎只要他乖一点,安分守己一些,这位就别无所求,心满意足。
若是他还能做点积极向上的事,走在正常人的轨道上,对于这位大佬来说就是意外之喜,说不定还能予求予取。
郑殊想明白这些,对早早离婚的原主,感到万分唏嘘。
虽然觉得这画面有些诡异,但方杰能脱离资本家的压榨,简直求之不得,瞬间觉得这位少爷像个救苦救难的菩萨,连忙夸赞道:郑先生,今天的您特别有精神。
郑殊弹了弹飘逸有型的刘海,玩笑道:是不是比以前顺眼多了?
方杰连连点头,好话顺嘴就出来了,可不是,我差点都不敢认了,就说哪儿来的明星杵在出口,这不是引起机场混乱嘛,没想到是郑先生您,我敢说这满大厅的人都没您好看。
郑殊勾了勾唇,对这个恭维很受用,方助理,你一定不是单身。
方杰惊讶,您怎么知道?
在斯年哥手底下混,要是嘴巴不够甜,怎么骗的到女孩子?
这话一针见血,方杰被噎了一下,想想自己前几段恋情,因为繁忙的工作以至于无疾而终,顿时鼻腔有那么点酸涩。
俞斯年瞥向他,时间不早,你怎么还不走?
方杰抬腕一看,都快5点了,再来不及伤感连忙拉起行李箱冲向出口,还不忘回头朝他俩话别,那俞董,郑先生,我就先走一步,两位,晚上愉快。
很快那踩着风火轮一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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