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虞子婴一同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便转开了脸。
猎豹忍耐地抬了抬下巴,不屑地撇撇嘴:飞烟,别再管那个小白脸了,在他背叛我们殷圣的一刻起,他就是我们殷圣的敌人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杀了那个腾蛇余孽好回去复命。
不要你管——飞烟被虞子婴两人无视,气歪了鼻子,她横了猎豹一眼,大声道。
猎豹毕竟比飞烟要大个几十岁,自然不会跟她这种丫头片子计较,他既劝不了她,便嗤笑一声,干脆不理她了。
喂,那谁,那谁,我说能交出你身后的那个人吗?否则,我们就认定你们是一伙的了。皇极目光从飞烟跟猎豹两人身上划了一圈,又重新放在虞子婴跟*身上,他吊儿浪荡地双掌摸了摸鬓角,笑得狂妄自信。
我要做的事情已经达成了,现在,我便只欠她一个婚约,所以,身为腾蛇皇将来的夫婿,我觉得我跟她,早就是一伙的了。*直直地看着皇极,目光一瞬不眨,像某种宣誓般莹亮水润,却带着一种冰石玉金的硬度,胶定住皇极无法动弹,一边恬不自耻地在虞子婴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笑得一脸像腥般的柔情蜜意。
飞烟微瞠大眼睛,视线在虞子婴跟*两者之间不断游离,而猎豹则不屑撇撇嘴,皇极阴沉着脸,皮笑肉不笑。
虞子婴在众人暌暌之下,深觉被调戏了,于是伸手在别人看不见的位置,朝他的腰间的嫩肉狠狠地揪了一把。
*被扭痛,咧了一下嘴角,小声嘟囔讨饶道:轻点儿~
他们是三个人,你行吗?虞子婴不理他耍宝,徒然沉声问道。
之前就一直忍着了,嫉那乳臭未干小子跟你说这种话的时候,你为何不问他行不行啊?*鼓起腮帮子,妖意弥漫的浅褐瞳潋滟摄魂,不满道。
……
哦?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啊,那恭喜了,那正好,我便送你们一块儿上阎王那儿去证婚成亲吧!皇极在确定了两人的关系之后,也不再试探什么了,直接狞笑一声,便举起长剑杀了过来。
他刀风扑杀而来,虞子婴只觉罡风太猛,*垂下长袖,替她挡下,趁着空档的时间,覆在她耳朵似认命般道:小乖,我已为你神魂颠倒了……所以,如果我赢了,你一定不能扯旧帐,对人家始乱终弃啊,知道吗?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合适吗?
虞子婴面皮一抽,闻言反射性一抓,却只抓空一截袖袍,她怔怔地看着他远跃而去的背影。
接着,一场大战便拉开了启幕。
皇极是一名剑术高手,这一点从他祭出一柄秋水鸿扬、锋利剑鸣的长剑时便能够看得出来,他足踏出一个奇妙的梵形,左手捏了一个剑决,便兜转着*而去。
他双足变换间,嘴里发出一种扰人的得得得的声音,眼见整个人越走越快,最后直如一团风一般将*围住。
*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暗运一口气,一挥长臂于胸前一横,径自双目一闭,呼吸平稳竟似熟睡,完全不受任何干扰。
皇极倒是第一次遇到像*这种在对战之中,闭眼干站着的人,他一时既惊又疑惑,动作一时迟疑起来,一边在寻找他身上的破绽,一边暗中观察着他。
最后,他吃惊地发现,即使他看似从容的站在那里,竟是全身毫无破绽。
此人的武技比起他来,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大,我来助你!
显然也是看出*是一个硬茬,猎豹摩拳擦掌也来了兴致,扑跃而来,他简直人如其名,上身比例惊人,比下身更长几分,高高跃起之时,便如一头猎食扑咬而来的黑豹。
哈哈哈哈——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厉害的了,如此高手丧命于我等,简直太爽快了!
皇极长剑一举,仰天狂笑一声,便停下试探的脚步,直接扬手朝*一剑刺出,剑花呈圈直化成一圈银芒,径取其背后空门。
这看似简单的一剑在刺出途中变幻万千,以一化二,二化四,最终竟达到一刺四十八道锋芒的境界!
虞子婴攥紧衣袖一角,表情一凛,忍不住跨前一步。
她仰首,他们三人打斗的风声长啸冷冽,刮得她全身衣袖翻滚鼓风,墨发飚飙,唯有那一张白净的小脸在风中凛然不动。
眼见那一团来势光光的剑芒已经到了*的身后,*不急不燥地先一步睁开眼睛,反袖一卷一缠却不戈挡,反而一个纵身跃上了皇极上空。
皇极却觉手中长剑被绞得生痛,完全动弹不得,他冷沉下眼,这种感觉就像被一条巨蟒缠住身体,再一寸一寸地绞断。须知人在空中没有大地做依靠,破绽最是繁多,更何况空中并无接力之物,一旦气竭只能任人宰割。皇极眼中露出些许挣扎之意,最后不顾不念,剑不拔,反送将剑式顺势一挑,一招剑指向*眼睛。
——这是打着即使断送一只手臂,亦要重伤*一次的玉石俱焚的打法。
*掀唇一笑,如万花丛衬一人,伊人婉立娇笑,宛如艳阳普照,此情此境漫妙,竟给人一种不和时宜的春暖花开,对皇极那犹如附骨之毒般的长剑*却是不为所动,这时,猎豹一个顺势一个空翻,双手钢刀从*背面空门左右交叉划了下去。
尖刀似爪,前端尖锐薄利,这一划下去,非得皮肉绽翻,入骨三分不可。这一抓可算凝聚了猎豹的全身的功力,不动则矣,一动则致命,再加上从天而降的气势上先声夺人,一时间强大的压迫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色——虞子婴凝瞳一窒,又踏前一步,全身紧绷如石,分明已是蓄势待发。
站在那里,别动——
*一眼便喝止了她的动作,看眼下的情况撤身已是不及,于是他也不撤了,直接将身前的皇极扭身施转而过,朝身后一送,顺手拽过他的手臂,手腕随意舞动,长剑挥舞间已是刹那递出了八八六十四剑。
猎豹面露讶色,暗啐一声,为*的急智,然他却下沉不得了,唯有一个后空翻,有几分狼狈地连退落地。
有趣,有趣,再来啊——猎豹甩了甩手臂,错了错脑袋脖子,两眼似烧了两簇火星,此刻他的斗智算是被完全吊了起来,他朝被钳制住的皇极咧嘴笑了一下:老大,你再不认真一点,小心真的会阴沟里翻船了。
哼,老子从不干这种%¥¥!皇极似被侮辱一般朝猎豹怒喷一声。
最后一句,除了殷圣的人,谁都没能听懂,但虞子婴猜想大概知道应该是殷圣族的方言。
这个皇极本身就已经是一名难得一见的剑术强者了,虽然以*的能力并不输给他,但若再加上随时虎视眈眈擅长狩杀猛攻的猎豹……虞子婴眸中一黯。
对了,还有一个飞烟,虞子婴不动声色地瞥向飞烟。
飞烟此时对其它两位领主的战斗并不感兴趣,她正看着受伤不支躺地的圣主,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她蓦地抬头朝她这方看来。
她有一双柳如烟水如雾的漂亮大眼,本该是最亮丽的一抹春光,但此刻却全然淬满一种扭曲了的歹毒之意。
真是碍眼啊,长着一张与他相似的脸——习烟目光像刀刃一样冰冷,她扫过虞子婴的五官,仿佛想将她脸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全部割下来喂狗。
虞子婴面色如常,但眸光微闪,暗地里却随时准备好防击。
对于她恨中突如其来的恨意与厌恶,虞子婴一开始不明所以,但听到她那一句幽幽的自喃轻语后,心中顿时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