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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小姑娘是颤的,发丝绵软,声音细哑。
像是今晚隐约闪烁的星光。下一瞬就找不到了。
谭柘轻轻搂住她,仰头望着夜幕,努力深深吸气压製心口的悸动。
光的速度大约三亿米每秒,宇宙的边界远不止九百三十亿光年。
他记得很多很多年的,快要模糊不清的记忆里,他也同此时的宁言一般,坐在教室内听老师讲课。老师说,我们看见的星光,已经是千万年数忆年前行星的光芒。
当能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不在那儿,很可能已经爆炸消失湮灭了。
可怀里的错失过太多次的小姑娘,比星光还难抓住的小姑娘,此时切切实实地在他身边。
对不起。
宁言感到谭柘身体的僵硬,吸了吸鼻子,努力露出笑脸说:天太黑了,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好了。
昏暗朦胧间,暧昧萌发,越是心悸难耐。
嗯。天很黑。
谭柘松开她,伸手将她的碎发捋至而后。他摸到她小巧的耳垂,柔软,发烫,大约是粉红色的。
夜也很静。
他俯下身,也无夜风,只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吐息,同他嗓音一般沙哑,落进耳中:言言,我也喜欢你。
但不是胡言乱语。
在宁言因惊愕微张着嘴时,谭柘亲了亲她的唇,晚安。
……
宁言很少说晚安。外婆总是叫她别再看书早点睡,她不会对书本说晚安。
初中时,同学们说晚安是我爱你爱你的意思。可她连和父母说话都很变扭,更不提道晚安。
谭柘到底知不知道这层寒意呢?宁言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果不其然地做了梦。
她梦见自己在黑灯瞎火的地方被人拖走,疯子似的拳头一拳又一拳地落在她身上,连骨头都疼。
她只剩半口气,只能祈祷天亮。可她已经看不见黎明的光。
终于有人来救她,但她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想看也看不清。
梦境戛然而止,闹钟滴滴滴地叫。
迟到了!
宁言火速穿好衣服出门,口袋里还剩几块钱可以买早餐。
跑什么?急急忙忙的像话吗?
坐在沙发上的许仪娴不满地看了宁言一眼,宁言立刻道歉,说要去上学了。
早饭不吃了?
早饭?
宁言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姐姐不在家的时候,母亲都不做早饭的。许仪娴嫌麻烦,她更乐意去公园散散步呼吸新鲜空气,当做护肤养生。
奇怪时,宁言才注意到桌子上有粥。
每次睡过头就饿肚子,空着肚子能读好书吗?许仪娴进厨房端出奶黄包:嫌粥吃得慢,你拿包子在路上吃。
我没饿肚子……宁言小声说:我有攒零花钱路上买?
路上买,家里少你一口吃的?
许仪娴说完自己先愣了,她又重声训斥:路上买,你有那么多钱吗?
没什么钱。一个星期二十块,我都攒下来了。宁言认真说:我真没饿肚子,我真的有好好读书。
见她这副紧张解释的样子。许仪娴心里憋着气,但越想越难受。
这早餐是宁曼爱吃的,宁言没吃过几回。
宁曼那么大的时候,零花钱一个星期有几百块,节假日书店回来,还会买新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拿上,上学迟到了。
许仪娴多说了一句:你的鞋坏了,我给你扔了。你穿你姐姐那双白色的。
和姐姐说过吗?她会生气的!宁言难受得不行。
穿你姐姐的她还生气?
前年过年,她不要的衣服我穿了,她很生气啊。妈妈你说让我不要碰姐姐的东西。宁言回復的一板一眼。
让你穿你就穿!许仪娴节节败退,几乎破音:你听不听话?
哦。宁言先回房间换了双新袜子。
许仪娴原本想骂她还在磨蹭,但回来一看,努力松了口气: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
早课前几分钟赶到教室,宁言长长地嘘了一声。
龙包包觉得宁言这样子,就像她周末看的那部被丧尸追赶的电影。
发生什么事了?龙包包分给宁言一颗大白兔奶糖:上学路上遇到你男朋友了?
不,比这更吓人。
宁言心情复杂:我妈给我做了早饭,还开车送我来学校。
……
龙包包第一反应是:你家有车?
她从来不知道啊!毕竟宁言在学校感冒发烧,都是自己坐公交回去的。她一直以为宁言的家庭条件就像她那个干瘪的钱包,连叮咚响都响不起来。
我爸一辆,我妈一辆,我姐一辆。
宁言唉了一声,小区里买了四个车位。
他们准备给你也买一辆?龙包包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她还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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