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的心也连带着一块像是要碎了,这算不算藐视太子的大不敬之罪?宫小姐你不想要命了啊。
奇异的是,太子殿下一点也没恼,只是笑:我来扶她,你下去吧。
幽兰心里一怔,便识趣地告退了。
她现在不担心宫小姐的命了,她担心宫小姐的贞操。
慕沉泓将宫卿打横一抱,走出了御花园。
李万福心道:皇上英明,怪不得打小就让太子殿下习武。
暖阁里布置的奢华清贵,地龙烧的极旺,烘着玉瓶里的梅花,逸出清幽的香气。宫卿躺下便逸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那慵懒娇痴的模样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
薛林甫被召了来,一听要给宫小姐熬一碗醒酒汤,心里便吐糟,这种小事也叫老夫,真是杀鸡焉用牛刀啊。
宫卿的脸颊上有一抹奇异的嫣红色。薛林甫拧着寿眉看了看,道:回殿下,微臣看着,宫小姐的症状,并不像是酒醉。
慕沉泓怔了一下,方才席间四个女子喝酒之后都有酒醉之态,他自然而然地便以为宫卿是酒量不济。
一听薛林甫这么说,他便正色道:你号脉看看?
薛林甫号脉之后,问道:宫小姐方才吃了什么?
慕沉泓对李万福唯一颔首,李万福立刻将一块花糕和一杯酒奉了上来。
薛林甫仔细看了看花糕,放在鼻端闻了闻,又将糕点捻碎,放在一滩水中。接着又用银针沾了水,插入酒中。
这么来回换了四根银针,薛林甫道:回殿下。这花糕中,混进了几味催情的药物。酒中也混了两种药物,一味是解催情药的,一味是麻痹神经的。
慕沉泓拧了拧眉头。花糕是皇后让御厨房做好端过来的,酒是宫里的藏酒,谁会在里面下手脚?或者说是,谁才有机会做手脚?阿九?薛佳?安夫人?或是母后?
他心里一沉,不动声色地道:若是吃了花糕再喝酒,那岂不是可以解了催情药效?
是。但微臣可以肯定,宫小姐是中了催情药,而不是醉酒。
你的意思是,她没有喝酒?
这个微臣不知,大概没喝。
你退下吧,去明华宫看看那几个人的情况如何。
李万福立刻也随着薛林甫一起退了出去,还贴心地给太子殿下关上了门,然后对廊下窗下候着的内侍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到了合适的距离,以免听见暖阁里不该听到的声音。
当下属,就是要领会领导的心思。
暖阁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缕香烟在袅袅地浮动,慕沉泓俯身看着身下的美人。
她枕在自己的臂上,春衫上绣着的一朵玉芙蓉刚好压在她的脸颊下,嫣红的颊,娇艳的唇,不描而翠的眉,是积聚了上天三千宠爱的一张绝世容颜。
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那凝脂般的肌肤,指尖下的触感温润滑腻,软的心尖都要化了一般。
手指轻轻移动到她的唇上,她忽然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指尖,他顿时觉得一股电流从指尖传了上来,一股无可抑制的冲动,简直是要考验人的定力。
他深深吸了口气,将她的头托起来,放在自己的臂弯里。她娇滴滴的呢喃:好热。
他心尖一酥,顿时便觉得身子硬了。
她在半醉半醒之间游离,一直觉得自己像是被裹在一团火云里,太热太闷,于是手不知不觉地放在了脖颈下,想要解开领口的珍珠扣。
好似已经有人替她在解,衣领打开,顿时有一股清爽放松的感觉,她舒了口气,拉着那只手,想要继续往下。
那只手迟疑了片刻,遂了她的意。
她示意他继续,可是第四颗珍珠,堪堪就在她的高耸上。
那只手再次迟疑,她不满地嗔道:快啊。
做君子还是做小人?真是艰难的选择啊。最终,那只手决定暂时还是做君子,做小人以后有的是机会。
燥热难耐的她半天等不来一缕清爽,忍不住不悦地抬眸,层层秋波涟漪漫起,如一汪让人沉溺的泉。眼前是模模糊糊的一张俊脸,笑意莫名的熟悉。
她迷迷糊糊的问:你是谁?
不认得我么?
他笑了笑,凑近了些。
她眨了眨眼睛,呢喃了一句:你和他,长的很像呢。
他柔声问:和谁?
就是他啦。她娇声哼了一下,不想理他,只想闭上眼睛睡觉。
到底是谁。
他轻轻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