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恭抬起下颌,嘴唇微张,接受他的雨露。
哪里,哪里、来,来的歪理啊?她含糊不清地嘀咕道。
奴才不就是陛下这么得到的~?
花公公将她抱上床,媚眼如丝,勾魂夺魄。
靳长恭当即瞪眼。
喂饱了花公公,他下午便启程离开了。
而靳长恭则睡了一下午,晚间青斛面色难看地过来,给她甩了一句:少主肠胃不适,今日便不前来赴约了。
靳长恭表示疑惑,再三追问下,青斛才十分崩溃地吐出了一句:吃撑着了!
吃撑着了?这一路上也没有见他吃什么,怎么就吃撑着了?蓦地,靳长恭想起了自己送去给青斛的那一包肉,他该不会是全吃了吧?!
她想到了一个土办法,曾经她自已试验过效果还不错。
靳长恭让司膳房用大火将米炒糊至焦黑再冲上一碗水熬一会儿乘起,便给公冶送去,但她本人并没有前去探望,以她了解的公冶,绝对不会希望她这种时候去看他。
晚间,公冶差人传话,说是已经好多了,谢谢她送的药。
靳长恭这才稍微安心,她让厨房再温上一碗,等到临入睡的时候再给他送去一碗。
第二日,息子丰与金铭还有软硬兼磨,死皮赖脸蹭着一道前来的靳渊柏,他们三个就这样从夕阳还没有升起,一直守在宫门前等着。
直等到陛下醒来,才放他们进宫。
靳长恭身边的太监小岳子替陛下整理好仪容,便摆驾前去御书房内。
息子丰与金铭方一进房内,便看着端坐于宽大书案后的陛下,她严首批脱奏章,立即跪下:臣息子丰(臣平彻候)见过陛下。
靳长恭头也没有抬:起来吧,小岳子奉茶。
息子丰与平彻候微惊了一下,他们没想不到陛下竟会给他们两人奉茶。
御书房下侧摆了两排椅子,息子丰坐于左边首位顺数第三位坐下,而平彻候则会于右边顺数第二位坐下。
丰子息今日梳装整洁,更显儒雅面容清俊几分,他看陛下忙于政事没有理会他们,心中有些坐立不安,他再次起身,启禀道:陛下,臣有事上奏。
你先喝杯茶吧,寡人将这本奏折批阅完了再说。
靳长恭依旧头也没有抬,挥毫于纸上书下批语。
静谧的房内熏香袅袅,清风徐徐,一直等到靳长恭划下最后一笔,外面却传来小岳子的怒斥声。
怎么回事?
靳长恭抬首,蹙眉问道。
小岳子听到靳长恭的传召,立即进了御书房,他眼色机灵,看到靳长恭的神色有些不高兴,立即跪下道:回陛下,渊伯候此刻站在外面,说是想见陛下,可奴才劝他先离开,您正在见客,但他却胡搅蛮缠,所以奴才——
渊伯候也来了?
靳长恭不理会小岳子的长篇大论的辩解,视线转向金铭与息子丰两人。
金铭刚才一听那太监的描述便知他那损友不安份,欲搞些动作觐见陛下,心中微些惶然,怕陛下不高兴,便即刻起身,神色微紧:回陛下,渊伯候一直想见一见陛下,是臣斗胆将他带进宫的。
你们当寡人这皇宫是什么地方,谁都可以来面圣吗?靳长恭语气不轻不重,但却令金铭感觉通体发寒,背脊骨一阵凉意踪上。
金铭知道对他的自作主张不满意,便立即跪地。
臣知罪!
陛下,此事微臣也有错,请陛下息怒。息子丰亦出声求请。
起来吧,下不为例。
靳长恭这才平息了怒意,瞥向跪地的小岳子,摆摆手道:去传渊伯候进来吧。
小岳子抿了抿嘴,不情不愿地应声,退下传人去了。
臣靳渊柏参加陛下,愿陛下青春常驻,金枪不倒。
靳渊柏一身一件水粉色木棉花色印单衣,外罩一件墨绿底苏绣粉玉兰宽袍,一束整齐及腰的黑亮长发用白玉锦鲤长簪束起,粉面桃花眸,充满多情,整个骚包风流人士进场。
他一进御书房,便失神地愣愣看着靳长恭半晌,再夸张地跪在地上,嘴里口齿伶俐地净说些令人一头乌鸦直叫的赞扬话。
难怪一向沉稳机灵的小岳子能被他惹火,倒是有两把刷子,靳长恭眸露深意。
子丰,你不是说有事要奏吗?
息子丰一愣,立即起身,出声道:是的,臣要奏一事是事关上岳旱灾之事。
上岳?可是上京临城?靳长恭略一沉吟问道。
是的。最近几年上岳年年遭旱,土质干燥颗粒不收,那里的百姓基本已无路可走了。息子丰一脸沉重之色。
你可采取了应急措施?
近日臣带领一批属下去护城河边搬水前去田间浇灌,但日长月久,长此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咳咳,不好意思。陛下,请问臣可以起来了吗?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息子丰一愣。
靳长恭睨向仍旧跪地,一脸嬉皮笑脸的靳渊柏,懒懒一挑眉:看寡人这记性,竟忘了渊柏候还一直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