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要,还是这些人重要?他问着靳长恭。
夏合欢看着靳长恭俊美刀削斧挫的侧脸,心中一突,忍不住站了出来。
你竟如此卑鄙!
靳长恭却看着华韶,眸光似坠入冰水般渗人刺骨。
我杀了你,一样能够找出他!
她似猎豹刺风般冲上去,华韶却不意外,他仅退一步,那似涌水的白色人影便将他覆盖,然后天空直坠下,数十名穿着白衫劲装,面覆喙嘴的面具,其中十道从天而隆的人影却是神庙的十祭师,靳长恭一眼便认出他们。
这时靳长恭心如剥茧,一层一层地穿透真相——圣主才能够调动十祭师,能够设下这大规模的局势,那神秘的身份——华韶,难不成就是那神庙的圣主!
靳长恭被十祭师阻挡下来,双方几番交手下来,靳长恭被困于十人当中,一时之间进退维谷。
那厢,华韶视基无境之地,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公冶走去,靳长恭偏头一看,紧声厉喝:你敢动他!
杀不杀他倒并不最重要,倒是——他必须要死。说着,华韶视线蓦地射向夏合欢方向。
当即他身后那穿着白袍的神秘人蹿出几道。直袭夏合欢门面,他蓝衣襟翻卷猎猎飞扬,他一式剑光逼退他们,便快速稳住后势,那一柄饮水寒剑斜落身侧,颤颤直鸣。
而暗帝那方也被向名神武分支族人缠上,对战一触即发。
夏合欢以一对七,自是心有忌惮,特别是这七人都不似简单之人。
靳长恭被十祭师缠纠不得脱身,看着夏合欢情况危急,便道:华韶,事已境迁,你当真执意要毁掉这片大陆?你可知道你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阿恭,我们族人的血,就如这潜龙勿用之阵,若不用他们血重新洒满这片大陆,是不可息怒解脱的。华韶声音低哑,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展露那被掩藏在最深层,饱含这上千年被灌输的仇恨。
靳长恭一窒,她知道她没有资格斥责别人的报复,但是她却不能够这样看着这片大陆烟飞湮灭。
夏合欢身形一动,那七名神武沧海分族的高手对他群而攻之……
夏合欢被击倒在地,眼看危在旦夕之间,一道身影极快地扑上来,替他挡下那一势。
皇叔——噗!
夏长生被倒飞撞在墙上。
你——为什么?夏合欢看着夏长生,呆若木鸡。
他挣扎着爬起来,将恹恹一息的夏长生扶坐起来:你为什么要救寡人?
我、我欠圣主一条命……而父皇亦欠你甚多,所以……咳咳,这一次就当我一次性还给你们吧。呵呵~皇叔,你……已经变了,我从来就没有奢望父王对你做出那种过份的事后,你依旧能够原谅我,但是……你已经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并不想跟你形同陌路……
长生!长生!夏合欢看他咳血不止,眼底有着一抹惊慌。
长生?咳咳——我的身体一出生便不好……若非,圣主用了特别的法子、子,让我能够活动自如,咳咳……我怕是早就活不了了,长生两字,其实也只是一个空头期望罢了……他眼色散乱,凄凄一笑。
皇叔,我很喜欢她……虽然我可能没有办法告诉她了……咳咳,我知道你也一样,对吗?所以能请你帮我好好地照顾她,陪伴她好吗?
长生……他顺着他的眼光,看着那道气势仿佛天啸一般神骏的靳长恭,即使相斗于十高手,她仍旧处于从容不迫之态。
夏合欢慢慢颔首,他看着夏长生慢慢咽下最后一口气,许久才喃喃,道: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一直无辜的,可是——我已经不敢再去拥有了。
看着夏长生的死亡,十祭的礼祭面色一变,靳长恭趁机寻了一个空缺,闪身而过。
看着夏长生为救夏合欢而亡,靳长恭双眸觉敛阴林便冲过去,抓住微微愣神的华韶的衣襟,便想一拳揍上他。
那呼呼风声的拳,惊了众人,然而却在半空嘎然停止了。
神武已经没有了!就算毁掉整个轩辕大陆又怎么样,看着你曾经认识的人,一个一个死去的滋味如何,要不要我也死一次给你看一看!
靳长恭对着他的眼睛,迸射的残酷光芒连周遭之人都心惊不已。
华韶看着靳长恭,眸底一抹悲凄一闪而过,他伸手抚上她的眉法轻轻摩挲。
阿恭,我不在乎它变成怎么样……
华韶冷漠地说着。
我也不在乎那些人,可是在看到你推开我,摔进海水的时候,我却发现我后悔了……
靳长恭一时之间心底涌上千滋百味,想恨恨不得,想怒怒不得,想怨怨不得。
这时,只觉头顶一阵震天的摇晃,似整个天地被震动着。
圣主!几里外有一批大军冲来,如今聚集朝着恶魔城赶来!探子这时从暗道冲进殿堂内。
怎么回事?华韶止住众人继续的打斗。
是苍帝,领头之人是苍帝!那人惊疑道。
玛宝如梦初醒,那死寂一般的脸呈现惊喜交加,简直不敢相信耳中听到地事实,果然他的父皇没有死……
靳长恭愕然看着地面之人,沉眸——那这个苍帝是谁?
华韶仅愣一瞬,那颗七窍玲珑心便想到一事:看来此苍帝只是一道替身,苍帝曾训练七名死士作为他的替身,其中七名最终仅剩一名角逐出来,他与真正的苍帝无论容貌,武艺,行事,都能够模范得九成相似。
突然,他话锋一转,道:阿恭,若你不想让我杀了他们,那便与为师约定一件事情。这轩辕大陆必须由我神武族人统领方才消我一千年来的恨!这一次便由你亲自证明给所有族人看,你能够有能力统治它,那我们便选择撤离,不再插手东方之事。
靳长恭怔怔地看着他,沉吟片刻,问道:怎么证明?
打退苍帝这一次的进攻,你能做得到吗?华韶朗声,将这一句话远远传播开来,似要让所有人看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