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输了,这怎么可能?!二等民的那些手下一个个面青惨白,手上凸着青筋,完全被眼前发生的诡异事情震惊得难以回神。
听到铁子那最后一声不甘,悲愤的喊声,他们全都疯障了,口中喷着兽性的咆哮,杀意凛凛地瞪着靳长恭与黑豹。
黑豹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回过神来,他也跟他们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竟那么轻易地杀了这个曾经在他眼中,或许这一生都不可能攀越的高手。
可事实上,他赢了,而且还是那种毫发无伤,轻松就手地赢了。
他浑身激动地颤抖着,脸上的肌肉巍巍颤颤,似笑似哭,诡异得很,显然连他自己都吓傻了,惊喜傻了。
可是,他并没有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太久,因为新的一轮危机又来了,这一百多个二等民集中起来,可比那个铁子强多少倍,他只能继续将希望寄托给靳长恭。
该轮到你们出场了,放心吧,连你们黑豹老大一个人都能够杀死他们二等民的老大,你们还害怕些什么?
靳长恭从黑豹身上收回傀儡丝,然后迅速将傀儡丝刺入另外十个普通三等民身上,利用他们引蛇出洞,果然这十个人勇敢地率先踏出一步,那一百多个人就像注入了力量,都被风那神迹般的一幕鼓舞着,从山坡后的全都一块儿冲了出来。
黑豹老大,我们来了!
冲啊,杀了二等民这群狗杂种!
靳长恭现在最高的能力就是能够同时控制十个普通人,人数再多就会失控反伤自己,傀儡术是华韶教她的,他曾叮嘱过她,以她现在的身体切不控制有内力的高手,否则必然会反噬。
靳长恭将傀儡线刺入那十人身体内,同时激发出他们身体最大程度的潜能,然后用丝线控制他们身体,变幻招式进行御敌。
有了这十人,基本上其它的三等民都是过来打酱油的,不过二等民也不是吃稀饭了,就算他们全部歼灭了,三等民也因此耗损了一半战斗力。
这一场小规模的战役平息后,靳长恭收回傀儡丝,跳下云狼看都没有看脚边那些鲜活的尸体一眼,亦没有理会那些累摊在地上的三等民,用一种恐惧又敬畏的眼神一直留意着她。
她径直走到那一双抱头,害怕地远远蹲在一个土坡后的两姐妹身边。
你们是八歧坞的人吗?靳长恭淡淡地问道。
那两姐妹乍听有人询问,心中一惊,缓缓抬头看了一眼靳长恭,似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不远处那堆满一地的尸体,寒了寒。
不过那看起来年长的灰袄姐姐看那场厮杀已经停止,顿时安心不少,加上有可能是被这些千篇一律的问题给问烦了,顿时有些不耐地撇了靳长恭一眼,挡在妹妹身前,质问道:是有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靳长恭好笑地凝视在她脸上,声音就像从冰水里浸过,没有一丝感情:是就留着,不是就杀了!
姐她不是男人,一不需要留着女人来发泄,二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别给姐横,否则姐一个不小心就发狠了!
那两姐妹明显一怔,娇颜盛怒,难以置信尖叫,道:你说什么?!
这小子怎么回事,女人在流失之地不是很稀罕吗?听那些二等民说,他们宁愿自己饿着肚皮都会先喂饱她们,更别说威胁要杀她们了!
他竟然想要杀了她们,这小子疯子了吗?难道不知道她们的价值?
你凭什么杀了我们姐妹!你们这些人,不过就是一群臭沟里的虫子,哼,如果想利用我们两姐妹去恶魔城里诈取好处,就给我说话客气点……啊,痛!
靳长恭一手指如铁捏住她的柔软下鄂,那力度令女子的皮肤生紫,她细挑眼睫,薄凉一笑地轻柔道: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懂吗?
她那轻柔得发腻的嗓音,那冰冷得刺骨的手指,令被掐的姐姐感觉骨子里都寒得发颤,她牙齿咬紧了,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
我……啊~那个姐姐刚一含糊用词,耳边便响起一声咔嚓的牙酸响起,然后她就感到一种连心尖儿都痛得欲死感觉从左手传来。
啊~好痛~~痛~~~她被靳长恭一松开,便倒在地上,痛得打滚。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呜呜~~姐姐,你别吓我啊!那绿袄的妹妹吓得尖叫一声,扑上前扶起姐姐那无力垂落的胳膊,眼中难掩痛意与愤怒,朝着若无其事的靳长恭,哭吼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八歧坞的人,你……
靳长恭闻言,眸中突射一种精光,吓得那个妹妹嘴里的话全都噎下去了。
她上前一把扯开那个姐姐的衣襟,那翻面果然一只用银丝纹着的九头的八歧蛇,不过这款衣服的样式却与她妹妹那俏丽的款式不同,略显老气,靳长恭眼中深思一闪而过,一把扯过姐姐的衣服,一翻开却发现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
靳长恭这一拉一翻,动作果断迅速,看得周围人一愣一愣的,刚才他们看阿恭老大对那个出言不驯的女人出手,他们以为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一看……恍悟了,虽然他们知道阿恭老大肯定是一纯爷们,可也不必猴急成这样吧!
靳长恭低头,附在那个妹妹的耳朵,轻声问道:你们如果不想再受苦,最好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们,真正那个八歧坞的人在哪里?
你说什么?!
她们愕然张嘴失声道,不过两姐妹眼底那一瞬间表现出来的慌乱还是被靳长恭准确地发现了。
靳长恭斜眸一眯,靠得他们更近,近得两姐妹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说的话,我就将你们剥光了交给那些饥渴女人的下等民们,我想到时候就算你们想说,估计也没有力气说了。
看着笑着一脸无害的靳长恭,那两姐妹无声地害怕着,她们急急地互看一眼,脸上都呈现出一种怯弱的讨饶的神情,再也不复一开始的故作高傲态,慌张道:如果你能保护我们不被男人欺负,我们,我们就告诉你,好不好?
我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功夫保护你们,可是如果你们老实交待了,那么你们的下场绝对会比不说好很多。
两姐妹一听,只觉得心像掉在冰水里,脑子里像一桶浆糊。
我们,不认识她,她只是跟我们一起被流放的一个老妇人,大概四十几岁,那日姐姐生病了,冷着发抖,然后她可怜我们,就脱了这件厚灰袄给姐姐,之后……她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之后,我们被误会是八歧坞的人时,她叫我们不要说,然后她想要我们帮助她逃跑,可是最后她还是被抓回来了,还,还被打断了腿……妹妹有些心虚,有些断断继继地述说着,中间还断裂了很多过程。
还是姐姐看不过去了,柳杏眼一横,一口气接道:她现在估计还被关在二等民的那间地下仓库里,就不知道死没死了。
妹妹闻言,怕怕地看了一眼靳长恭,暗中拽了一下姐姐,咬着下唇,眩目欲泣。
靳长恭紧紧地盯着她们,确认她们没有说谎后,才立膝起身。
跟着这对姐妹一同流放的囚犯中,有没有一个老妇人?靳长恭离开小土坡,让云狼替她守着那对姐妹,然后走到全身累极像瘫痪的黑豹的身边。
这是刚才被傀儡术操纵产生的后遗症,脱力疲惫,发挥越超常,越累。
黑豹一惊抬头,艰难地仰视靳长恭,喘着气,想了想,道:有,猫头好像说过,她是这两姐妹的下人吧。
得到肯定的答应,靳长恭迅速掉头,下令正色道:云狼,带着这个女人去将我要的人给我带回来!
靳长恭扫向那个绿袄,惊诧的妹妹,危险地眯起眼睛,道:如果那个妇人死了,你跟你姐姐恐怕就得给她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