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她们没有言明,她就不知道,那么妇人恐怕就是她们出卖的,明明那个妇人好心帮助了她们,她们却恩将仇报,害怕自己被牵连,或者是害怕她们的假身份会被暴露!
云狼嗷呜一声,不屑地喷了一口气给那个妹妹,然后一口叼起那个尖叫连连的妹妹就俯冲地冲下坡,冲了出去。
冒充八歧坞的人,难道你们就不怕会有被拆穿的一天?靳长恭看着灰影消失后,淡淡地问道。
那个冷艳的姐姐愣了一下,苦笑地嚅了嚅嘴唇,小声道:如果不这样,我们两姐妹恐怕早就被你们这些男人折磨死了。
在流失之地女人虽然珍贵,可是她们的珍贵之处却是在于替男人们繁育后代,他们根本不在乎她们的想法,更不会理会她们的自尊,听一些人说,他们会将女人关在一间房子里,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她们一生只会重复着一件事情——就是生育。
这种生活,她们光是想都怕得快要死了,所以她们害怕自己身上的筹码少了,会沦为男人们共用的生育工具,她们才这么拼命想混进恶魔城,这样就可以选择跟着一位强者侍候他一个人了。
如果等一下证实你们所言不假,我依旧会将你们送去恶魔城那里的。靳长恭闻言,沉默了半晌,淡淡道。
那一向倔强的姐姐有些意外地看了靳长恭一眼,竟眼眶一红,她咬着红唇,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第三卷 第八章 恶魔之城
第八章 恶魔之城
黑豹带领的三等民一面收刮着地上二等民的尸体携带的物资,一面默默静候着他们老大恢复体力,还有阿恭老大指令后续行动。舒榒駑襻
经过这匪夷所思,绝地反攻的漂亮一役,所有的三等民对靳长恭可谓是心悦诚服,那忠心推崇指数直飙快抵过黑豹了。
大约过几了半个时辰,黑荒地冷风冽冽,平原远远地疾驰而来的一个灰点逆风冲进。
靳长恭指尖划过额前碎散的头发,伸手爽过一块黑岩石,极其俐落地跨上一个高坡,临风而伫立等候着。
不一会儿,云狼跳跃俯进她的身边,因为极速的冲力,带起一层尘烟灰土,此时它背上带着一个已经晕了过去了老妇人,嘴里依旧叼着绿袄的妹妹,满载而归地回来了。
妹妹被云狼像货物一甩在地,也顾不得狼狈模样,就倒在地上哇地一声猛吐了起来,刚才一路颠簸,又被云狼在空中甩来甩去,吓得她魂末定,胃都被震酸了。
云狼灰眸闪亮地瞅着靳长恭,老大不爽地想将那晕迷的老妇人从它背上给抖下来。
靳长恭抿起嘴角,赞扬地摸了摸它的狼头,再将它身上绑了一圈固定驮着的老妇人接下来,看那一圈将妇人跟云狼绑在一起的绳子,靳长恭猜估计是那个妹妹想的法子,否则这老妇人这一路上怕早就被云狼给颠落了。
扶下老妇人靳长恭将她放在地上,垂眸一看,发现这名老妇人气色很差,唇白眼底乌青,巡视朝下,靳长恭发现她的左腿无力地耷拉着,捏了捏果然断了,于是她从胸前取出一瓶黑瓷瓶拔开,就着她嘴角喂了下去。
然后拿出一卷布巾摊开,里面排着一列列银针,她取出一根揉了揉妇人的额角,然后缓缓抖动着刺进。
那手法娴熟而俐落,不过看着那么长一根针刺入太阳穴,看得刚吐完的绿袄妹妹都傻怔着了。
不过,那个老妇人竟悠悠转醒了,她有一双丹凤三角眼,眼白眸黑,一看就是那种粉面含威春不露的睿智类型,她迷糊地看了一眼扶着她的靳长恭,却在极短的时候内恢复神智,她瞬间神情一紧,全身本能地紧绷着。
你,你是什么人?!她蹙起柳叶眉,削薄的嘴唇略显刻薄状。
靳长恭看到她这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心中发笑,打趣道:别紧张,你的腿刚才我重新替你接上了,不过你丹田中的内力被毁了,再加四经百髓的经脉都已震碎,想要恢复内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妇人闻言脸上忿恨、黯然与苍白一闪而过,她顿了一下,才惊讶道:你是医者还是会武功?
能够这么清楚地探知她身体状况的人只有这两者人,其它普通人一般只觉得她比常人虚弱一些罢了。
可偏偏这两种人在流失之地何其尊贵,又怎么会关心并且救出她这种年纪颇大,不能生育,而身体又废的妇人?
难道……她的身份还是被发现了?!
我不是医者,现在……也没有武功。看眼中明显不信的妇人,靳长恭又笑道:不过我师傅是一名伟大的神医,我想,我或许该带你去给他看一看伤势。
靳长恭二话不说,便抱着妇人,踏着云狼的尾巴,跳上它高高躬起的背脊上。
黑老大,你们继续在原地休整待命,我先跟云狼去随近巡查一遍有没有追兵,一会儿我回来就继续带着这对姐妹上路。靳长恭骑着云狼居高朝下,对着那些不明所以站起来看向她的三等民随便扯了一个借口,便驾骑远去,留下一路滚滚尘烟。
一离开那些三等民暗中窥视的视线,靳长恭举目瞭望,四周一片旷远空芜,没有任何隐秘点,便下令云狼减速慢步前行。
少年,你究竟是什么人?妇人方才惊愕地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匹巨狼身上,不由得对靳长恭这名神秘的少年,既怀疑又惊叹。
靳长恭犹豫了一下,只吐露一则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认识你们的少主。
妇人吊梢的丹凤眼斜看了靳长恭一眼,抚嘴轻轻地咳了两声,凉凉道:是吗?
靳长恭不在意她怀疑冷漠的态度,脑中一转,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问一问,上一次跟少主离别时听他说母亲垂危需要着急回去,不知道少主母亲身体可好些了?
果然,这一句话问话,引来的妇人一阵激动的诧异,她瞠大眼睛:你……怎么知道!这一句话最终还是被她的理智压抑住了。
而靳长恭却从她的表情中试探出她想要的答案了,看来这个妇人果然是八歧坞的人,而且还是隶属高层才对。
八歧坞内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而你身为八歧坞中的高层领人氏,为什么又会受得如此重的伤,甚至还被流放至此?靳长恭神色认真地询问道。
妇人默沉地凝视着靳长恭半晌,从那双星辰若灿的双瞳中看不出任何阴影,她活了这么多年,一直过着尔虞我诈的生活,自然久而久之便练就出一双能够识别真伪的眼睛。
只是这个少年,她发现她真的有些看不懂,明明有一双毫无杂质的眼睛,但是偏偏他却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人,甚至她能感觉到他的智慧与睿督,那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与优雅,是属于一个端站在顶点的王者所拥有的。
你是怎么认定我是八歧坞的高层,你又怎么知道八歧坞内部曾发生过事情?妇人不愿意再看着她了,于是她撇开眼睛,决定由心而定吧。
我曾经看过公冶少主拥有的八歧图腾,那是一只九头八歧金蛇,而你送给那对姐妹的衣服上纹的是一只九头八歧银蛇,我想八歧坞的人虽然人人都有一只八歧蛇头作为编制,可想必不会人人都有资格拥有九头蛇吧?
中年妇人心中一震,她真的看见过少主的八歧图腾?!她心中思绪纷乱,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觉得眼前少年所说的一切有些荒谬,毕竟她是什么身份,少主又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跟她一个流失之民有所牵扯?
可是……可是如果一切皆是她的编造,那么那些种种属于八歧坞中三星级别的秘密,她又是从何而知的?
所以,最终就算对靳长恭的一切说辞,她存在着半信半疑,还是有些无力地缓缓说道:是啊,我叫云娘,我是八歧坞主母的陪嫁丫鬟,我是自己最信任的族人暗算最终才沦落至此,我受尽折磨却不甘受死……即使再困难,我也必须回到少主身边,我要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告诉他,可是……偏偏被那贼人废了武功,困在这流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