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执念也烟消云散,他摸着怀中人发丝,迷茫的像是找不到家的叁岁稚童,跌跌撞撞,逃似的离去。
赐婚,对,他要去求圣上赐婚。
洛嫣醒来时,屋内空无一人,就连侍女也没有一个,她脑袋胀得发疼,太阳穴也是针扎一样刺痛,喉咙干涩得厉害,喊人都没力气,只好自己摸下床去倒水喝,热茶湿润干涩的喉咙,身上气力逐渐恢复。
她这是在哪?
半晌才总算想起先前救了平阳一事,屋外有些刻意放轻的细碎谈话声,想来是下人间的窃窃私语罢了,洛嫣向来对这些话人长短的事无感,这时却生了心思想去听听,便赤脚踩在厚垫上靠近紧闭的木窗前。
哎,你说这位洛小姐可该如何是好?
贵人的事儿,咱们怎么搞得清。
那婚事应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吧?
我看是八九不离十了,你看将军风风火火地入了宫,还能作甚?定是见那公主去了。
剩下的话她已无力再听。
许是天老爷觉着她的前半生太过顺遂,这才琢磨出法子来叫她难过吧。
嫩白的掌心中是些月牙型的红印,洛嫣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面上遍布泪痕,可是,她真的熬不过了该如何是好?
洛离回来时欣喜若狂,袖中圣旨都被攥出指痕来,圣上应允了他和阿姐的婚事,只要等她醒来,另择良辰便可昭告天下,再挑吉日举办婚事。
刚掀帘进屋便见着原本沉睡的女子静静地坐在窗边。
回来了?她嘴角带着笑,被那人紧紧地抱了个满怀。
阿姐,阿姐,长臂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眼角湿意蹭在那发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
比往日更轻柔的声音响起,带我出去走走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