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酒店里躺到第二天,用投影仪看电影,听歌,贴在一起抚摸对方,时间就这么过去,帘子拉上灯开着,时时刻刻都像是夜晚。童春真尚未适应体型大了一圈的林咨诚,感觉他像只大枕头,那些肌肉捏起来也很软,林咨诚躺在床上,脸颊挨着床的地方被枕得变了形,这一切都很新奇,童春真像新捡了一个人回家,只有林咨诚叫她那声姐姐是一直不变的,开始感觉腻得谎,听到现在早就习惯了。
林咨诚因为喝多了酒睡过去一次,再醒来看童春真准备起床了,他问:你去哪?童春真说:十点了,你要吃饭吗?
林咨诚扒开些被子,想了想童春真的话,又问:你想吃?
童春真说:我不吃。我下午有点事情,晚上再回来。
林咨诚躺了好一阵,童春真把揉皱了的真丝裙脱下,换了牛仔裤跟高领羊毛衫,她去了洗漱间,出来却没有化妆,她甚至带了一顶毛线帽,像英国女学生。林咨诚歪着头:你到底去哪?
童春真说:你别管。她套上厚羊毛袜子,穿着一双平底靴,扫视一圈屋里,她拿起了林咨诚的外套,她说:我要穿这个,没等林咨诚说话便套在了身上,这件大大的厚羽绒服把童春真裹起来,直到膝盖,伸出两条细麻雀脚。林咨诚说:你穿了我穿什么?他又说:你这样穿笑死人。
童春真手都缩在袖子里,她一拉窗帘,外面是雪天,朔风朔雪,正是最急的时候,林咨诚也瞥到了,他说:这个天气,你别去了。
童春真已经照到了镜子,果然可笑,立即把林咨诚的衣服扒了,换上她那件貂毛外套。林咨诚赤身裸体地起身,捡起地上他那件棉衣,塞童春真手里,他说:你要在外面走,拿着个挡挡雪。童春真是惯穿高跟鞋的,今天非换上平底,该是走路多。
童春真点头,她的头发压在毛线帽底下,林咨诚拢了拢,说:我在房间里等你,你可早点回来。童春真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走了,连包也没拿,重要的东西都塞进林咨诚的衣服口袋里。她走之后林咨诚隔着窗子往下看,雪积的很快,街道上还是潮湿的黑色的,路灯罩上已经有了类似蛋糕胚上抹的第一层奶油那样厚度的雪。
林咨诚只穿了裤子跟毛衫,大步流星走出去,童春真该是找门童叫了车,她在地下车库的流动位置略等了一分钟,林咨诚坐在车里,已经把暖气打足。他直觉应该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