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会议室门口时,一如反常的热闹,厚实的声音正在高谈论阔,另有三两声似应和,似劝慰,做和事佬和稀泥。
哼!刚坐上那位子多久,这就开始摆上谱了!我们谁不是和她爷爷一辈的公司元老?
行了行了,还是个孩子呢,兴许是有事耽搁会,一会就到了。
我站在门外,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这紧赶慢赶,还提早15分钟呢。
要我说,这老林也是老糊涂了,非得把这么大一个集团,交到一个女人手上,她懂怎么管理公司吗,现在倒好,这还爬到我们头上了!
我和老林早就说过,这既然还有个孙子,又不是外面生的,领了证那就是名正言顺的,我就不信孙子会不如现在这位。语气转而轻慢。还不如早点回家结婚生子,等着拿分红比什么不强。
这场热闹的群口戏,听得主人公想捧腹大笑,嘴唇又抿又咬的极力克制住,里面和没老师管的小学生毫无二致。宸妮愤愤得欲要进去,我拉住她,手指抵在嘴唇,无声的嘘,冲她使眼色,小学生就要有小学生的样子。
我肃着脸,双臂交叉,施施然站在门口,望着里面众人,默了一会儿。
突然的出现,让屋内戛然而止,纷纷面露尴尬。年轻下属们不由把头埋低,心里暗道,真是倒霉,领导再错都有后路,下属没准儿还得背锅。
从电梯一拐出来,整个走廊这么多会议室,就属咱们这屋最乱!幽幽的说,强调多少遍了,我没来,就安安静静的准备资料。刚才都谁说话来着,举手我看看!
那两三位老总,听了这话顿觉疑惑,这些话他们不懂,不代表下面的人也不懂,都是差不多同岁的一代人,谁还没被这些经典语录说过,憋着笑互相使眼色。
想说,上前边说够了。我扬着下巴,指向前面单独的位置。
噗,不知是谁没忍住,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其中一位中年老总,不免觉得气恼,:小林总,还有功夫在这说笑,我们可都在这等了半天了。
许靖凡不是把开会时间,挨个告知各位了吗?啧,你们的秘书,工作能力有待提高啊!反像个活爹一样,指责教导他们,等开完会,我让许靖凡安排出一个培训,到时候叫各位秘书都到总部来,系统的学习起来。
我们的秘书,都是跟了我们多少年的老人儿了!
他气焰更高了些,打理整齐的几缕头发掉到了眉前,像个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玩具汽车不好,就撒泼的小孩。能随口用跟了去形容一个人,还能指望他懂什么叫尊重?在他们眼里,恨不得天老子第一,他第二。
哎,老想法要不得,得跟上新思想,才能与时俱进,不然怎么为公司添砖加瓦,这不是擎等着有人爬到你头上嘛。我故意以彼矛,攻彼盾。眼睛瞥过他头顶,话锋一转:啊,别人也爬不到你头上,你这发油抹得,苍蝇趴上去都劈叉。
他瞪着眼睛,刚要说什么就被对面的另一位‘道友’眼神制止住,我看在眼里。
真是死贫道不死道友。
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我面色严峻靠在椅背,支着下巴,其他人也不免自觉的正襟危坐。看着手里的策划案,我叹了口气,对着另一位中年老总,发起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