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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肃羽大权在握,对这些弹劾他的奏疏不屑一顾,甚至懒得上疏自辩反驳,大有一副我就独揽大权了,我就秽乱内宅了,怎么滴吧的姿态,而弹劾过他的人都被吏部记了一笔,上官颉为人低调,不爱大张旗鼓搞人,喜欢慢慢秋后算账。
温湛把那日与皇帝皇后所议转达给他,为了讨他高兴,一个劲夸小皇后聪慧。
可是龚肃羽根本不买账,冷着脸弹弹袖口,看也不看温湛,略带讥嘲地问:皇上既然也支持改制,何以畏畏缩缩,不敢于众人前表态?
额……事关重大,皇上金口一开就成了旨意,再无退路,自然要深思熟虑而后行。
呵,一国之君要给自己留退路,九州百姓四海小民有退路吗?
阁老……
知道了!龚肃羽摆摆手,不要听温湛罗里吧嗦,他没有魄力与祖制与宗室为敌,想让我做这个恶人,为君分忧乃臣子本分,老夫便替他做了也没什么。他得了闲,正可以专心扩充后宫,尽情享受天子专属的温柔乡了。这会子又称病罢朝,想必连日施云布雨,耗尽了心神体力。
这脾气发的,温湛无奈至极,你女婿是皇帝,不是普通人,到现在都没孩子,后宫多放几个女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再说要不是因为你霸着权柄,他也未必会有心扩充后宫。
皇上精神尚可,但面色瞧着不太好,有娘娘在乾清宫照料,最近应该不会召幸妃嫔秀女了。
哈,你与我说这个干什么?他召不召幸关我什么事?
还不是因为你小肚鸡肠地老要替皇后女儿喝醋?温湛既不生气,也不回答,只是笑眯眯地注视龚阁老,目光戏谑揶揄,龚肃羽被他看得头大,没好气地挥手让他滚蛋。
西华门被烧了,风口浪尖上改制的事情只能稍微拖一拖,以免遭人诟病,不过天灾没长嘴,随人怎么说,一样可以拿来在其他事上做文章。
陆陆续续就有人上疏指控大行皇帝入葬时日尚短,大孝未过,皇帝就急于选秀,连未满豆蔻的幼女也招入宫中,纵欲以劳人,收卑俭之姿,露骄侈之情。恐乘风化之原,有阻维新之望,故上苍落雷以示警。
内阁附议,建议皇帝禁欲。
', '>')('禁欲是不可能禁欲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好不容易能与心爱的人日日夜夜黏在一起,别说雷劈了西华门,就算劈了乾清宫也禁不了。
他们说的不是真的,确实有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好像叫栀儿,实在太小了,我没有碰她,次日便让人送她出宫了,还答应她要是将来找不到好夫婿就给她赐婚。
二人躺床上准备就寝了,龚纾还在读剩下几本言官指摘皇帝的奏本,看了太多,连她也对朝臣的训斥攻击麻木了,恪桓拼命辩解,生怕老婆误会他禽兽。
十二岁啊……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呢,只知道舅舅来找我玩放花灯之类的很开心,可后来你突然就不搭理我了,害我伤心了好一段时日。
不是我不搭理你,是你家里人不让我见你,而且你也慢慢长大了,我一个外男确实不好老找你坏你名声,不过我那时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娶你。
为什么?龚纾合上奏疏,转过头去笑问:都是十二岁,怎么有的就是‘实在太小了’,有的就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娶’?
为什么呢?恪桓帮她将碎发轻轻捋到耳后,默默凝视,在她还很小他尚未成年的时候他就想要娶她了。
欲得纾纾为妇。他曾对母妃如是说,可母亲只能无奈苦笑。
当时的他虽贵为皇子,地位却远不及深得皇帝宠爱的龚纾,他看到父皇出行带她一起坐龙辇,在御花园里将她抱在膝上喂食,逗她玩的时候自己也开怀大笑,而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从来没有被父亲抱过的记忆,在宫中形似透明。
最开始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羡慕她,可到后来……
命中注定,我这一生都在喜欢你,为了配得上你费尽心机争夺储位,我以为做了皇帝就能给你最好的一切,不想却成了你的噩梦之源。
因为天意如此,你与别人不同,我把心放在你那里了。纾纾,不要离开我。
嗯,我哪里也不去,皇上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无论天灾人祸,无视他人非议,我会与你相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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