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宋在看到虫子的真面目的时候,确实是被吓到浑身僵硬了。但是当虫子变成那张熟悉的脸庞以后,他反而又冷静下来。
不是时绮。
程宋下意识地抓紧了谢迟的手臂。
不是时绮。
不会是……他。
妈妈。
谢迟的声音变得隐隐约约,像是隔着一层雾。手臂也变得遥远,让他抓不住了。
妈妈不要怕,那个不是——
我知道。
程宋小声呢喃。
他相信时绮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时绮给予了他无微不至的温柔,温暖的怀抱和细密蚀骨的性爱,像是包着糖纸的毒药,将他悄无声息地剥离了正常的生活。
可同时又是虫子的谎言,黏稠的体液和无所不在的占有,筑成了更为扭曲的屏障,把他从世间所有的恐惧和疼痛中拯救。
他此刻在天堂。
妈妈知道什么?
程宋猛地睁开眼睛。
他活动了一下僵直的手指,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死死抓着的是身上的被子。
面前突兀出现谢迟放大的脸庞,程宋没有被噩梦的结局吓到,反而几乎要被凑上来的谢迟吓出心梗。
……谢迟。
刚刚好像听见妈妈在叫我。谢迟无辜地眨眨眼睛,是有什么事情吗。
程宋四周环顾了一下,头昏脑涨,终于迟缓地从噩梦中挣脱出来。
这里不是他原本的卧室,而是地下,他正安安稳稳地,睡在虫子们给他准备的房间里。
他们在谢迟意外找到家中的第二天,就回到地底下了。
刚才的果然只是梦而已。
没事。
妈妈脸色好差。谢迟试探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和我说说吧。
没什么好避讳的,程宋简略地提了提。
做噩梦,梦见时绮在我面前吃人。
谢迟愣了一下。
但是程宋自顾自地继续道:没关系,我知道不是真的。
谢迟于是又瞪大了眼睛。
那双倒映出程宋脸庞的棕红色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不可言状的疯狂喜悦,像是陡然散开了一片的星光,熠熠地闪烁起来。
对,我们,我们不吃人,从来不吃。
谢谢妈妈相信我们。
谢迟磕磕绊绊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你知道吗——我们是你的孩子,哪怕以后我们死了,还会有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所以妈妈永远都不会失去我们,永远都会和我们在一起。
虽然知道这是虫子情急之下的真心话,程宋还是被其中某些惊悚的含义惊到了一下。
对了妈妈,想不想去育儿室看看。
谢迟问他。
他们已经可以变成人形了,妈妈好像还没有见过。
程宋怀孕之后就一直被虫子们紧张地看着,害怕他仍然不能适应妊娠,甚至把过去的开阴器又拿了出来。
开阴器就像是某种束缚的标志,让他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过去他无法反抗的绝望的时刻。程宋被堵进密闭的妊娠室里,吓得要哭:我不需要那个!
陌生的虫子,似乎是审判会的某一位高位者。他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开阴器的顶端,机械规律地上下运动着,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虫母,你这才是第三次生育,作为一个人类保险起见还是——
程宋的头发都要炸起来,这只虫子为什么就是听不懂他的话呢,他都想要冲他吼起来了。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生——!
虫子置若罔闻,朝他走近一些:
不疼的,你用过,不疼的,记不记得?这个对你好,妈妈。
他固执得要命,甚至伸手去捉虫母。妈妈要是不乖,我就要把妈妈绑起来了。
程宋仗着自己挺着肚子,虫子不敢用力,就蹲在墙角一缩,像只鹌鹑一样,怎么扒拉都扒拉不起来。
虫子愣了愣,进又不是,退又不是,只好束手无策地挠挠头,站在原地和程宋大眼瞪小眼。
我来吧。
钝刀被审判会审判了以后,连委派给他的,最基础的任务都被剥夺了,整日被要求在虫子的楼道里做巡逻。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他能够常常走过程宋的房间,光明正大地阻止其他低级以交叉受精的目的去接近他的妈妈。
他听到声响走进来,把虫子手里的开阴器接过,关掉机械的开关,你先出去。
高位的虫子发出不屑的嗤声。
程宋看见钝刀还拿着开阴器:不要用那个。
好,不用。
钝刀并不是很明白程宋在抗拒什么。但他也只是利索地把开阴器丢在一边,空手把程宋抱在怀里,搂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拍,听妈妈的。
程宋于是猛地松懈下来,声音里都沾染着因为后怕而颤抖的哭音:哦。
钝刀感觉到掌心颤抖的皮肤,就去亲他的头发,一路亲到耳朵上去,然后把他推到墙边,硕大的性器微沉,肏进了他的生殖孔。
程宋被钝刀的亲吻亲得头皮发麻。粗糙的颊面鳞片剐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着他的耳根,清晰地带起难耐的痒意。钝刀的嘴唇也是干燥粗糙的,掠过的动作又轻又慢,带着浓重的迟疑。
他最后亲在了程宋的嘴唇上。
他这几天经过,总是会听到妈妈在夜晚,因为噩梦而急促恐惧的喘息。
虫子和人类的种族并不相通,明明虫子对于程宋的喜爱,几乎要从每一次对视和每一次呼吸里跑出来。它们喜爱着,奉献出自己直白的渴求和无处不在的窥视。那些近乎下流的掠夺,浓重到偏执的占有欲,已经毫无保留,而程宋则独自拥有它们部的感情。不容错认。
——但是程宋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幸好钝刀从来不会怪他。
程宋对这样狎昵的亲近没有抵抗能力,几乎是瞬间被亲软了腰。他徒劳地去掰钝刀的脸,拿手指揪他腮边的鳞甲:钝——不呜——
偏偏钝刀还在一边认真地往里头顶弄,一边严肃地把自己的手罩在他的手上,任他抓挠:妈妈的生殖道确实已经成熟了,不需要开阴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