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矜直直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放弃是什么意思。眼里的不屈、愤恨、怨怼、苍白、颓败错综复杂着,身体像是一下被抽走了力气,疲惫得虚弱。舒助理,你现在可不能慢慢考虑了。他得笑容看起来很善意,说出的话却很残忍:你的陈mama可等不了太久。舒矜心脏一绞一绞的,像是被拧成一股麻花后又被两端的力量狠狠拉扯,让她难受的呼吸艰难。她无力的闭眼,听到了车门打开的声音。睁开眼,看到戚时宴从车内拿出一个保温袋递给她。舒矜没有接,愣愣的带着怨怒看着他。戚时宴抓过她的手,不顾她的抗拒强硬的把保温袋塞给她。这是夜宵。戚时宴又是那样很温和的笑,仿佛两人刚刚聊的并不是什么不堪的话题。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得有点像冬雪上反射的暖光:矜矜还是要好好吃饭。舒矜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以一种自认为很强大的眼神凝望着他。他总是笑着,那种温和无害的笑容将他内里的邪佞无耻包裹得密不透风,也浸泡得极其残酷。很晚了,快回去吧。他朝着大门口微抬下巴。舒矜仍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像是妥协一般动了步子。戚时宴买的关东煮,还是温热的,看起来有点像她大学时经常吃的那家店里的。舒矜心情复杂的看着这碗关东煮,实在想不通戚时宴这种人的心思到底是怎么个形状,如此的让人捉摸不透。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他,她还以为只是他一时戏言。毕竟以他的行情,没必要对一个不情愿的女人痴缠不放,更何况她并没有那么让人非卿不可。若是放在一周前,她仍然能坚定的拒绝。可是现在,她有了动摇的理由,甚至可以说是不得不妥协的的理由。舒矜心理乱成一团,看着那飘着熟悉香气的关东煮,深深叹气。暂时压住心里那团咕噜往外冒的乱麻,从厨房拿来筷子一口一口的慢慢吃。真的很像。舒矜这几天因为陈霜的病一直没能好好吃饭,心里压着事情的时候就像有块石头堵在哪里,不留任何空间给外来的东西。明明很饿,却吃不下什么东西。虽然现在仍然堵的厉害,舒矜一丁点一丁点的还是将那碗关东煮吃了个干净。小区外的戚时宴一直站在那盏路灯下,嘴角勾着心满意足的笑,望着那扇窗亮起灯又暗下灯,轻启薄唇,无声说了句晚安。*陈霜的病情又进一步恶化了。舒矜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陈霜,又看着不停跟医生交涉的宋去忧,还有神情越来越凝重的沈炼,她终于能下定决心。戚时宴是个非典型的无业游民,上头有一个哥哥和一个jiejie,家族事业基本都是他哥哥jiejie管着,给了他当个游手好闲二世祖的充分条件。觅星酒店是家里怕他饿死扔给他的饭碗,但他也只挂了个总经理的闲置,实际在管理的还是他jiejie戚时菱,他就是个吃白食的。舒矜并不抱多大的希望能在酒店找到他,但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寻。前台员工见到她,很热情的迎接,像是一直等着她一样。对方将她领到了802,舒矜看着这扇门,心脏短促的抽了几下。她从这间将她拉入恶境的房间逃离后,以为自己能忘却那不堪的一晚,回到原本的生活,可命运却不肯放过她,逼着她自愿再跳进这吞身噬心的深渊。——[戚时宴少男心事记录簿]2023年3月30日这才一周,矜矜就瘦了,不开心去矜矜学校买了她上学那会儿最喜欢吃的关东煮,希望她喜欢等我们在一起了,我要把她喂得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