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矜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住的片区都是居民房,这个点已经沉睡大半,周围一片寂静,只是偶尔路边有呼啸而过的车辆。舒矜心情沉重,为陈霜肝源的事情而忧心。医院都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肝源,他们这类无权无势的底层人民又有什么能力去解决当下的困境。她埋着头,心不在焉的走着,路灯一簇一簇的从她头顶略过,她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长,缩短,又拉长。忽然有一双锃亮精致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皮鞋落入眼眸。皮鞋之上是深咖色细条暗纹的西裤。她顺着看上去,戚时宴一张笑意暖融的面容便落入眼眸。他双手插兜,慵懒的姿势靠着路灯,优越的身材在灯杆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挺拔,昏黄的灯光给他精致稠丽的面容渡上一层温柔的滤镜。舒矜先是呆愣了两秒,然后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戚时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动作,啧啧了两声,戏谑道:怎么舒助理最近这么不待见我啊。带钩的桃花眼弯着:我还是喜欢之前的舒助理,看到我会很客气的跟我打招呼。舒矜悬重的心又被紧张代替,她嗓音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慌乱:戚总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还能什么事。戚时宴像是提什么日常话题的语气般,协议,舒助理考虑得怎么样了?舒矜看着他,盈水的眸子在灯光下衬得羸弱。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她说坚定的说,戚总,我当不了这类角色。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呀。他不以为意的说,笑起来的样子看着很纯真。舒矜不明的看着他。舒矜。他很轻也很实的叫她,语速很慢,慢到舒矜能清晰的一拍一拍的数自己心跳声。陈霜肝源的事,我可以帮你解决。周遭的虫鸣声似乎都停了下来,安静得呼吸声都变得空旷起来。陈霜的肝源。他就这么轻飘飘的把他们一直期盼的、苦求的结果,困扰了他们一周多的答案摆在眼前,以一种不堪的路径。舒矜手紧了紧,想要说点什么来用一个更体面的方式去够那个答案,就听到他清润的嗓音又散开。当然,你可以请韩译沉或别人帮你,但我不会让他或任何人答应的。舒矜看他,眼里有着怨责。戚总这是,要趁人之危吗?是的。他坦然的承认,没皮没脸的说:因为太想得到舒助理了,哪怕不折手段也要达到目的的想。舒矜冷嘲的语气:你只是想得到我的身体吧。不是。他说,舒助理的一切我都想要。你的人,你的心,你的爱,你所有的所有,我都想要,像是濒死的沙漠旅人对绿洲那样强烈的渴望。一切。舒矜觉得好笑,这就是花花公子哄骗他人的惯用巧言吗。她除了这具身体还有什么是能让他惦念的。不就是阴差阳错和他睡了一晚吗,跟他睡过一晚的女人还少了吗,难道每一个非自愿的他都要这么想法设法的让对方臣服于他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呢,那只是一个意外,你就不能当没有发生过吗。这世上有那么多女人自愿当戚总的——红颜知己,都不够你满足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强迫我呢,你不是,不屑强迫别人的吗……舒矜语气有些激动,因为猜不透戚时宴的意图,因为感觉被折辱,因为太想救陈霜。他不是从没表现过对她的兴趣吗,他不是寻求你情我愿的情感往来吗,他不是不吃窝边草也从不强迫别人的吗。怎么到了她这儿,就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压制了呢。你又不一样。他看着她,黝黑的瞳仁很亮,亮得让舒矜有一种他像是在说什么真挚誓言的错觉。我本来都放弃了,谁让舒助理那天认错了对象呢。他说的无辜,以原罪的方式把责任都推给她,以至于我要了命的一定要得到舒助理。——[戚时宴少男心事记录簿]2023年3月29日矜矜的陈mama好像生病了,还遇到点麻烦我决定做一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