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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109诏诏疯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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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是我的错觉,你真的和我刚认识你那会完全不一样了。

步着书店里缓慢流淌的古典乐,许愿手揣在阔腿裤的裤兜里,和柏文并肩穿梭过一排排的书架,渐行至最里面。

我昨晚翻到以前和你的消息记录。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在学校西门的餐厅打工,你和同学来店里,听别人说我是数学系的专业第一,你看我一眼就对我感兴趣了。

你以前送过我很多东西,就算我不回复,也要每天雷打不动地跟我发几十条消息,明知道我不会有好脸色,还要带我去参加你那些朋友的聚会……

那时候你比现在对我认真多了。

柏文边说边回忆着,语气带上了笑意。

许愿随手拿下一本试读的书,抚平折起的封面角,敷衍道:我都不记得了。

原主倒追过柏文一段时间,买通他室友弄到了他所有社交软件的联系方式,每天轰炸式地给他发消息,塞各式各样华而不实的礼物。

自以为是令人心动的暧昧路数,实则很招人厌烦。

原主也并非全然是因为喜欢他,倘若有几分是真心,便也有几分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

许愿来之后,一通威逼敲打,再许他以利诱,才让他不情不愿上钩。

可惜,人就是这样,上赶着贴上来的看不起,只喜欢得不到的。

可能人总是会长大,会有所改变吧,那时候确实是太幼稚了。

许愿说着,随意翻开手上那本书的某页。

是《雪国》中的一段,大意说的是:

绉纱是最短命的工艺品,却仍比人的感情所能延续的时间,要长久得多。

柏文看着她,忽而苦笑,我懂了,就算那些绯闻是假的,你确实是对我没有感情了。

许愿抬头看着他,歪了歪脑袋勾起唇角:也不能这么说。

她背靠在书架上,懒洋洋地仰着头,柏文这么近地看着她,她略微毛糙的假发蒙了一圈淡黄的光晕。

细长的吊灯照进她纯净的眼里,微微真诚。

柏文的心一阵晃动,头就低了下去。

唔……

许愿被柏文压在书架上,嘴一张开,舌尖就被攫住吸吮。

许愿闭上眼,被他从衣角下面摸着腰侧,腿微微发软,又磕磕绊绊地被他扶着往更后排的书架挪去。

灯光背面的书架后,许愿被柏文按着越吻越深。

她身体敏感,被挑逗上颚的敏感处,眼眶都濡上了湿意。

可她的心跳却还是规律平稳的,不曾多乱一拍。

接吻有什么特别的?

它和性一样是本能的行为吗?

只不过是交换口水的动作而已。

只有在赋予它浪漫意义的文化中,它才能代表爱情。

如果文化赋予接吻以交际意义,它就象征友情、亲情,甚至仅仅是打招呼的礼节。

许愿是这么认为的,却从这一次唾液交换中感觉到一点陌生的不适。

也许这是本能在告诉她,对方不是一个匹配的伴侣人选。

但她仍然回抱住柏文的头,默数着转过的三排书架。

黄昏暗流,余光一瞥。

一个半隐匿在黑暗中的人影就站在那里。

那是一个颀长的剪影,衬衫黑裤,手指按在一层书架的编码上。

一动不动,宛若一尊漂亮的雕塑。

空气死寂着,柏文却闭着眼未察觉到此时的尴尬,离了许愿半厘米的距离,喘气呢喃着。

愿愿……

下一秒,柏文就被从许愿身前拽了下来。

他个子高大,并不比沈诏矮多少,可在沈诏面前,却像手无缚鸡之力一样,一下就被提着后领甩了开。

咚!柏文后脑磕在书架上,力气之大,甚至险些把整排书架晃倒。

沈诏紧跟着提起一拳落下来。

砰!

重拳到rou的声音,比书架摇晃的震动还让人发憷。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

许愿呆愣地靠着书架站立,唇上的湿意还未干。

柏文捂着高高肿起的脸,狼狈地左右闪避着沈诏一拳比一拳拳风狠厉的重击。

啊——师兄!沈诏!你他妈发什么疯!

啊!

柏文惨叫着见了血。

许愿抹了把嘴,赶紧过去,张开手臂拦在柏文前面。

沈诏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许愿,就用愈加可怖的眼神死死盯着柏文。

让开。

不让。

许愿可不惧他,白嫩纤弱的手臂就这样挡在他面前。

却是刺激得沈诏更加发狂。

沈诏全身的每一块肌rou都在收绷,或者说蓄力。

他眼底的恶欲从未如此不加掩饰。

他强迫自己冷静,不要伤到愿愿,可方才那幕像死死钉在了他的视线里,给万事万物都罩上了黑色的影。

他的手刚提起许愿的腰,淌着一脸血的柏文就以为他要对许愿不利,扭动着不正常弯曲的手试图来阻他。

你干什么!不准打了!会出人命的!

许愿扑在柏文身上,硬生生逼着沈诏止住了挥出的拳头。

那一拳头堪堪砸在墙壁上,顿时鲜血淋漓。

愿愿!沈诏低吼。

许愿浑身一抖,死死抱住了柏文,就是不回头看他。

沈诏眼眸漆黑,席卷者遮天蔽日的海啸。

许愿如果回头,就能发现他的眸色不是纯然的黑色,而是极浓重的血红色,才显成了黑。

过来。

沈诏猩红着眼,再也无法忍受这幕,钳着许愿的手臂用力往怀里带。

愿愿,愿愿……

轻飘飘的许愿一下子就被他抱了去。

沈诏的手如铁钳似的紧抓着她,所过之处,一片青红。

嫩生生的胳膊没被这样虐待过,许愿自己也知道沈诏这回铁定会让她吃苦头了,不由瘪瘪嘴,委屈得想哭。

她的哭腔还没酝酿出来,一颗冰凉的液体就率先落到了她的颊边。

许愿愣了愣,只听到沈诏的嗓子漏风似的唤着她。

愿愿……

喑哑不忍闻,一声又一声。

愿愿……

又是一颗泪珠,对称地落在她右边脸颊,像大雨前渐密的雨线,很快成串地倾落下来。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像个自闭症孩子一样,一遍遍刻板地重复着她的名字,把她抱得极紧。

诏哥哥?

许愿绞着自己的手指,莫名不安起来。

好像这一次,她打开的是一扇尘封锈蚀的大门,彻底改变了沈诏什么。

沈诏没有回应。

面前是哀嚎的柏文,身后是闻声赶来的脚步,他却只是一动不动地把她捂在怀里,无声掉着眼泪。

仿佛他的世界只剩下了她。

许愿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的脸,沉寂的心脏狠狠一颤。

他无时无刻不俊美的脸现在苍白无比,满目空洞而凄怆,连唇都失了血色。

仿佛要害遭受了重创,让人完全无法相信刚才往死里打人的是他。

沈诏?你还好吗?



救护车最先来,人群七手八脚地把柏文先抬上车送走,沈家人很快也赶到,清理现场的人群,打点封口,和随后而来的警方交涉。

沈诏服从安排地上了警车,只是从始至终都默默抱着许愿,拒绝和人任何沟通。

许愿和他说话,他就低头看着她,也不回话,但她稍一有挣扎的迹象,他就更加用力地把她摁在怀里。

手腕被抓疼了,许愿不敢挣扎,乖乖给他抱着。

沈诏身份特殊,来警察局只是走个过场,许愿替他回答了问题,很快出了询问室。

门一开,于汾迎上来,首先就注意到沈诏手上扎眼的红。

少爷,您的手需要处理下。

沈诏摇了摇头。

许愿在沈诏怀里伸出手,可以拿瓶水给我吗?

可以。于汾递过去一瓶纯净水。

许愿接过水,对着旁边的垃圾桶打湿纸巾,擦了擦嘴巴。

沈诏扣在她大腿上的手指僵硬如铁,娇嫩的肌肤生疼。

许愿不为所动,又就着垃圾桶拿水漱了漱口,才把水给于汾拿开。

是他亲上来的,我没有出轨。

她声音温软,声音细细,一句一句解释着。

没有喜欢他,和他什么都没有。

我只喜欢你。

往常吃醋的时候听到她这么说,沈诏就会心情好转起来。

可今天他没有任何反应。

于汾看了都觉得诧异。

他来时已经听说了整个事情,虽然事发时书店后面偏僻,没有其他目击者,但他大概也能猜到是少夫人出了事才能把少爷刺激成这样。

可要是连少夫人都哄不好少爷了,麻烦就大了。

许愿主动搂了沈诏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悄声道:老公,你可以生我的气,但不要气太久了。

把手先在这处理下,我陪着你。

沈诏这才松了点力气,让许愿捧起那只破损的手。

于汾松了口气,蹲下来给沈诏消毒包扎,他偷眼观察,沈诏看上去已经冷静下来,只是全程没有抬过头。

只有许愿能看到,沈诏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的那道视线,有多么痴缠魔怔,多对视一眼都会让她背脊生凉。

该不会刺激过头成傻子了吧……不至于啊,多大点事呢。

许愿还是主动抱紧了他。

我错了。许愿软软地劝着沈诏:是我任性不听话,我以后不会再跟他交往了。

被这个词再度触动神经,沈诏缠着纱布的手握成拳,狠狠按住了座椅。

别啊,你干什么。许愿赶紧两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拿起来。

弄伤了我会心疼的你不知道吗?

许愿看着才缠好的纱布没一会又渗出了血,皱着眉直想哭。

我都说了是我错了,你生气打我不行吗?谁让你这样对自己的?

许愿眼睛不过微微红了,倒是把哭腔拿捏得很准,委委屈屈地捧着沈诏的手,一副气哭了的样子。

心里想的却是,要是沈诏真愿意打她两下,没准系统就判定他讨厌死她了。

沈诏听闻她哭腔,脑袋这才动了动。

他低得不能再低,依着许愿白嫩的脸蛋,才开了今晚第一句口,嗓音像被砂石砥砺过的粗哑。

别哭。

许愿抹了抹眼睛。

那你还要不要愿愿,这么生气,干脆把愿愿丢在这里好了。

沈诏的眼神依旧漆黑,却被她搅动了一圈微小的涟漪,水光粼然。

要。

那我们回家吧。

好。

沈诏抱着许愿上了车,坐在后座。

这次却不是回的沈诏的公寓,而是江城另一头依山傍水的沈宅。

今晚的事情影响不太好,夫人要求少爷回家一趟,您也要一起。

于汾从后视镜里看到许愿疑惑的神情,解释道。

哦。

许愿依靠在沈诏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再次道歉。

诏哥哥,对不起……我是不是惹到你了。

沈诏又不搭话了。

许愿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种亲人的兽类的不安,知道自己没哄到点上。

沈诏心思比头发还细,说多错多,不如用行动的。

她仰起头用力亲住他,唔,又肿么了。

沈诏下意识钩了她的舌尖吮吻,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你很久没有叫过我诏诏了。

诏诏?许愿疑惑住了。

嗯。沈诏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这才主动吻住她:愿愿。

许愿还在犹疑着方才那个称呼,双唇已经沦陷,沈诏的舌强势地探入她口中。

唔啊……

口腔被侵占,两方舌头纠缠在了一起的时候,许愿还困惑不已地想着。

原主是一直都叫他诏哥哥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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