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未婚夫捉jian成双可怎么办?当然是装死。许愿捂紧面具,一头钻进柏文怀里:别暴露我……快走。柏文挑眉看了眼那群人,再看看躲进臂膀下的这个小鹌鹑,倒没急着马上追问,抬手把她罩在怀里,拨开人群往外走。聚集的赌徒们见了这伙人来势汹汹的架势,本就一阵惊慌sao乱,人群推搡着四散,加之地下室内光线蒙暗,无人追究方才赌桌上的少女去了哪里,他们走得还算顺利。只是到了堵得水泄不通的出口处,柏文远远看见一个个拦人检查才放行的黑衣人,皱起眉低声问道:你得罪人了?许愿装作是喝酒喝得走不动路的样子,整整个人倚在柏文怀里,咕哝着回答他:没有……算是我家里人找我吧,你不要声张。柏文凉凉地看了眼她的发顶,搂着她顺着人群方向走,他个子比普通人高出半个头,一眼就张望到了门口的状况:嗯?我怎么好像还看到了沈诏?同为Z大数学系的天才型选手,柏文比沈诏低两级,经常在同一个课题组打照面,彼此之间都认得。不过他记得……沈诏不是吴阳人,怎么会这时候出现在这里。许愿听到他说沈诏在,已经完全石化掉了。沈诏真的来了?来逮她的?不是,那她避出来的意义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来啊?他这时候难道不应该跟女主好好培养感情吗?连串的问号在脑子里盘旋,许愿埋着头不敢吱声,酒精的后劲仿佛麻痹了她的大脑,让她短暂地宕机了。他们很快被前拥后挤的人群推到了出口处。身形颀长的男人就站在门边,衬衫长裤,挺拔如云林玉树,长睫低垂间带着黑白影像的冷感。他置身事外地处于这间嘈杂和混乱的小赌场之中,似乎正在神游天外,脚边趴着一只懒洋洋的黄白毛狗。柏文看清楚的确是沈诏,扬起笑脸,叫了句师兄。沈诏回过神来,视线在他身上晃过,点了点头。接着他看到了那个柔若无骨般被搂在怀里的少女,披落在她身后眼熟的发色映入眼帘,他眉心一颤。发丝仿佛是连接回忆的丝线,肢体缠绕的舒适感,若有似无的少女的淡香,她娇媚入骨的嘤咛……沈诏眼前的事物晃动了一瞬间。柏文看着沈诏不加回避的目光,微皱着眉,手掌摸了下许愿的后脑,不动声色地隔开了他的视线。这是我女朋友,带她来玩玩,不小心喝多了,准备送她回去。这句话把沈诏的幻觉打退了个干净,他恍惚的眸色清明过来,点了下头,不再冒犯地窥视那个少女。发色像罢了。唇角礼节性的微笑不由变得有些无奈,没想到他的克己一朝坍塌,欲望来得凶猛无比,只是看了眼相似的发色居然都会浮想联翩。放行。他对身边的人吩咐道。黏附在背上若有实质的目光终于移开,许愿松了口气。就在柏文揽着她经过的刹那,伏在沈诏腿边一直懒洋洋摇着尾巴的大狗,忽然翻起来,吸着鼻子朝前面走了几步。汪,汪西黎冲着柏文吠了两声。沈诏面色一变,转头再次看向擦肩而过的少女。是愿愿。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他的动作比意识更快地对身体发出命令,向许愿走去,伸手想拉她。他离得很近,许愿被突然的犬吠吓到还没缓过来,感觉到他的靠近,汗毛都要倒立起来,下意识地抱紧了面前的柏文。少女躲避的姿态让沈诏的手猛地顿住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小未婚妻为什么……在别的男人怀里。为什么要躲着他。沈诏僵着伸出一半的手,困惑地不能理解眼下的场面。柏文皱眉看着沈诏,揽住许愿退了一步。我女朋友怕狗,师兄你的狗吓着她了。女朋友?沈诏扫了眼柏文警惕的眼神,咬住了自己的舌尖,逼迫自己从不愿看他一眼的少女身上移开眼。西黎。大犬龇着牙,朝柏文恶狠狠地抖擞了下脑袋,才在沈诏威吓的视线里不情不愿地退回主人脚边。抱歉,唐突了。沈诏轻轻呼出口气,压下怀疑。愿愿对他有感情,有婚约,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是愿愿。只是太像了……沈诏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默默垂下眼。像到仅仅是看着和她相似的身影在别人的怀里,就令他感到强烈地不悦。想夺过来,独占她,揉碎她。像昨晚那样。沈诏看了眼依旧没有回应的联系人,心底陌生的焦躁再也抑制不住地破土而出。今晚再见到他的小未婚妻,恐怕会忍不住做出一些很变态的事情。-嘉禾,你还没休息啊?漆黑的廊下点着一盏微弱的灯,许愿身上已经换回了常服,把书包撂在鞋柜边,穿上拖鞋。小姐不是说今天会早点回来吗?宋嘉禾站在台阶上,眉梢微抬,神情无奈地看她。许愿嘟了嘟嘴,嗯……也不是很晚吧。太太已经等了您两个小时了。许愿的手机早就没电了,有些惊讶:现在几点了?威严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还有两分钟就一点了。沈菲打开大门,面色不愉地看着许愿。妈。许愿抽了抽嘴角,转过身乖乖站定,笑着唤她。沈菲握着把手上下打量她一遭:你跟我过来。书房里。沈菲端起一盏茶,碗盖半掀起,抬眼看着许愿问道:去哪了?在城西路,和崔曜他们一起。许愿来往的大多是崔曜这样的吴阳世家子弟,女儿在小辈中得脸是好事。许正阳虽然不喜许愿的作风,但他公司事务缠身,难以管教周全。沈菲主持内宅,对此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许愿这样说,她只是轻轻抿了口茶,不置可否。小诏就住在家里,你出去跟人混到这么晚回来?那不是您让我留着人家住这的嘛。沈菲冷笑,你的未婚夫,你堂姐都比你上心。嗯……我也挺上心的。你那叫上心?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不着家的性子?许愿沉默了,半晌才小声开腔道:妈,我觉得沈诏他其实不喜欢我。为什么这么说?就是……一个人喜不喜欢我,我是感觉得出来的呀。他这么多年都对我不闻不问,说明根本对我没有那种意思……说不定,说不定他心里早就另有所属了。沈菲挑了挑眉,我上回问你,你可不是这么跟妈说的。许愿站在沈菲跟前,面色诚恳:之前还小嘛,是我不懂事,才非要赖着人家。难为你这话说得挺有觉悟的。沈菲看着她,面带了点微笑。她穿着一件真丝睡袍,保养得当的脸上还不见什么岁月痕迹,举手投足尽显贵妇的优雅。但许愿知道沈菲的出身并不高,为了嫁进许家、在吴阳上流圈里站稳脚跟,当年也曾苦心孤诣地经营,主家的能力和社交手段都堪称出类拔萃。她对许愿这唯一的女儿寄望颇高,才费尽心机跟江城沈家联了这门姻。不过还是年轻啊。沈菲笑了笑,愿愿,我们这样的人家,凡事讲的是规矩礼节,什么情啊爱的,并没那么看重。你和小诏是父母之命,又是自小一块长大,你阿姨同我都商量过多次,觉得你们没有不合适。小诏也是懂这个道理的。他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心思不在这上面,你就多担待些。她轻轻放下盖碗,瓷器和木质桌面沉沉相碰,仿佛一锤定音。我知道了。很晚了,你早点回去睡吧。哦。许愿讷讷地走到门口,拧开房门。沈菲眼睛还盯着她:小点动静。……哦。许愿轻轻合上房门,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明知道这门亲肯定成不了,但沈菲态度这么坚持,她暂时还没办法早点脱身。她伸了个懒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隔壁的房门开了半扇,月色流泻,花瓶里横出两枝白色的蝴蝶白牡丹,在月辉里徐徐展翼。许愿驻足,指尖触了触其上一滴晶莹的夜露。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伸了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