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四)
姜妤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等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天色大亮,她尝试动了动,发觉身体除了有些轻微的酸痛其余倒还好。你醒了。姜妤又被吓了一跳,她抚着胸口心想这府里的人怎么总神出鬼没的。拉央往床上扔了一套衣服,面无表情地说,洗洗,待会去老祖宗院里伺候。姜妤自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她只是砧板上的鱼rou,由不得她反抗。可即使是鱼rou也会感到羞耻的吧?为什么她沐个浴外面都要守着人?听她半晌未动,拉央在外头催促,快点,不然只好我进去给你洗了。姜妤忿忿脱衣,心想都怪那个杀千刀的老怪物!洗漱过后姜妤被带到西厌的院子,被人随意指派了洒扫的活计,她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去伺候老怪物就好!这头西厌料理完公务随口问了句中原女人的去向,得知她在前院干粗活便单独叫来拉央,质问她,你是不是不懂‘伺候’是什么意思?拉央匍匐,奴失职。于是乎姜妤又被薅过去沐浴,这回她换了一身材质较好的衣物,被直接领着往里走。姜妤低着头,余光不停地打量周围,心想这不就是她第一回来的地方吗?一想到她在这里失了身便恨不得活刮了那个老怪物。福至心灵间她忽然想到,她既要报复西王府,杀了老怪物岂不更直接有效?!姜妤再度燃起了希望。来到西厌面前,拉央率先退下,姜妤匍匐在地,没有命令不敢妄动。起来吧,以后在我身边伺候着。你教教她。是。姜妤这才起身,她悄悄瞥了眼,老怪物正散着头发歪坐着看书。她心里鄙夷,大白天的衣冠不整坐没坐相,蛮夷就是蛮夷。领着姜妤做事的女子叫白玛玉珍,她骄傲地说自己已经在老祖宗跟前伺候三年了,对她的生活习性了若指掌。她在一边说姜妤在一边记,暗暗嘀咕老怪物的毛病比皇帝都多。午膳时,姜妤跟随白玛玉珍为西厌布菜,这会子西厌的头发已经绾了起来,姜妤瞥了眼她的脖子,想象着自己两手用力一掐老怪物就一命呜呼的场景。一想到这她就暗爽,不知不觉间表情也不受控制。西厌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想什么呢这么开心?姜妤表情顿住,连忙低下头来。这时候有人领着侍女进来奉茶漱口,姜妤悄悄看着,心想老怪物怎么尽学他们中原规矩。也不知有意无意,侍女们退下时,领头的那个女人撞了她一下。一切妥当后,姜妤本想跟着白玛玉珍一块退下,然而西厌叫住了她。姜妤闭了闭眼,心想老妖怪要再敢对她行不轨之事,她绝对跟她拼命!但当她跌入西厌怀中时,姜妤才发现自己太过天真,这老妖怪的力气她又不是没见识过,她哪来的自信反抗啊!你适才是不是在暗地骂我呢?西厌用汉话幽幽说道。姜妤怯怯地垂眸,奴没有……西厌看着她渐红的眼眶,凑近,我还没说什么呢,又哭?她吐气如兰似麝,但姜妤却无暇多想,只挣扎着想起来,放开我……西厌手一收,两人之间距离更近,气息相闻间,她吻上姜妤的唇。唔!姜妤偏头,却被捏住下巴再次吻住。西厌在尝过她温嫩的唇瓣后长驱直入,舌尖在她小兔牙上一顶,寻到她香软的舌尖交缠在一起,深吻过后再沿着她的下颌向往下滑,停在她脖颈处流连。这时忽觉脸上有湿意,西厌抬头,只见姜妤眼红鼻尖红,正死死咬着下唇抽噎着瞪她。西厌抚过她的嘴唇,咬坏了就不好看了。恶贼!姜妤一把咬住她的手指,力气之大,直接渗出了血丝。西厌使了个巧力挣脱,她面色不变,嗯,我是。说罢再度吻住她,还按紧她后脑在她口中恣意攫取,香津中带了一丝腥甜。西厌在吻过之后便放她走了,这让姜妤不敢置信,她轻一脚重一脚地往外走,来到无人之地,她靠着墙壁滑下,捂着嘴巴盈盈抽泣。老怪物把她当什么了,竟这样肆意凌辱她……哭到伤心处,姜妤瞥见一旁立柱,心一横闭着眼猛冲过去,然而撞进了一个柔软的怀里。拉央揉着胸口淡淡说,我说了,老祖宗不让你死,你死不了。姜妤愣了半晌,哇得一声哭得更伤心了。西厌小憩醒来,侍女正要给她更衣,她说,让那个中原女人来。侍女脸色微变,倒退着下去。当值的近侍会在耳室里小憩,琼达找到姜妤,冷着脸对她说,老祖宗叫你。姜妤无力一叹,捏着小拳视死如归般走出去。琼达看着她的背影咬牙,贱人就是矫情!白玛玉珍在一旁默默不敢说话。姜妤端着手进来,一言不发地匍匐在地,西厌让她起来,来为我更衣。姜妤抿抿嘴,奴不会。西厌眼角一斜,那你在下关学了些什么?姜妤霎时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下关与中原的教坊无异,在那里能学什么?左右不过些见不得人的狐媚伎俩罢了。然而西厌并没有再为难她,而是让原本那个侍女进来伺候,琼达进来时洋洋得意地瞥她一眼。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然而晚上西厌兴致骤起将晚膳摆到了花园广场,还要姜妤换上轻薄衣裳当众起舞。既不会更衣,那就展示你的专长看看。西厌歪坐在上首发号施令。姜妤眼看越来越多人聚集在此,她知道西厌在刻意折辱她,但哪怕心中只觉得屈辱还是要照做。乐人击缶,姜妤下意识地舞动,她长手长脚动作轻盈,晃动间清纯的脸上也带了些妩媚姿态,晚风拂过,一缕乌发掩住她的脸,旋转之间更添了几分神秘之美。西厌默默看着,莹白修长的指节无意识地婆娑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