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一点都不丑。
我的美甲刚刚好像磕掉了一小块儿,你帮我找找掉哪儿了……
好,我待会去找。
黎娇娇嘴里不管说出什么无厘头的话都被沈嘉陆照单全收,他好不容易把人半扶半塞进副驾,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准备开门,余光却又在会所门口看见了刚才那个男人。
应该是跟着他们出来的,刚才沈嘉陆扶着黎娇娇往外走的时候就感觉身后跟着一个人,奈何黎娇娇一直手舞足蹈,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抓着唯恐她身子一软就坐地上去了。
他还是穿着员工的制服,还没下班,脸上肉眼可见的苍白似乎比刚才在走廊拐角处看见的更甚两分。门口的顶灯打下的光被浓密的睫毛阻拦,与下眼睑处的黑眼圈融成一团晦暗不清的影。
他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只远远地看着副驾的车窗,沈嘉陆坐进驾驶座的时候就看见黎娇娇的酒疯已经耍累了,脑袋歪靠在车窗上半阖着眼昏昏欲睡。
沈嘉陆探过身轻轻地帮她理了理被冬风吹得凌乱的头发,然后顺势拍了拍小朋友的小脑袋:睡吧,到家我叫你。
黎娇娇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两只手紧了紧身上沈嘉陆的外套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
孟景同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明天他跟的那位主任医师上午不用去住院部查房,他可以晚一个小时,也就是八点到医院。
他回到ktv给外地员工准备的小宿舍——其实说是休息室也不为过,巴掌大的地方只放了一张折叠床,剩下的位置就只够让孟景同一个人侧身进出。
但这里最大的优点就是一人一间,偶尔有累到刚坐下一闭眼结果没想到就那么坐着睡过去的时候孟景同也不用担心吓到室友。
极度的疲惫让孟景同的情绪有些麻木,对今晚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实感,黎娇娇那些连串的问题在他脑海中留不下什么痕迹,有的只有她转身离去时和那个男人说的那一句:
朋友在这里工作就出来打个招呼。
孟景同从未觉得朋友这两个字如此刺耳过。
简单的洗漱过后孟景同倒在床上却在闭眼之前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手机。
他不知何时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只要闲下来就会拿出手机看一眼,一般那个时候屏幕上都会堆满黎娇娇发来的微信消息,大部分都是分享一些她刷到的搞笑视频,还有她出门遇到的一点新鲜风景。
可能是路边一条又白又胖的萨摩耶,也可能是庭院里飞进了一片爱心形状的落叶,孟景同早就改掉删除与她的聊天记录的习惯,现在往上一翻还能看见她今天出门之前站在衣帽间里给他拍她昨天刚做的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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