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她低着头,迟迟没有开门。沉默绵延了几十秒,她突然闷声问:你答应了?
徐意丛这几天死缠烂打的时候挺机灵的,徐桓司没想到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匪夷所思,……
她也是满脸匪夷所思,难以置信自己这就搞定了,接着说:你怎么会这就答应了呢?
他扬了扬眉毛,竟然开始觉得好笑,……那这个债我不用还了?
徐意丛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你敢!
她不知道徐桓司在想什么,被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反而神情一派愉悦,把手放在她的发顶揉了一下,我不敢。
徐意丛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你看什么?
他只是很久没有这么近地仔细看她,所以移不开眼睛。丛丛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彻底长大的,眉目神情都舒展开一派自在,但
总有这时候还像以前那个纠结倔强又心软的小不点,之所以擅长对他发狠,是因为他吃这一套。
徐桓司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好看。
他的语气是郑重其事的,就像以前的某个傍晚,他也是坐在驾驶位上,她坐在他身边,对即将到来的异地恋依依不舍,但又生
气他嫌自己吃得多,然后坏情人用指腹合上她的眼睛,给她一个缠绵的吻。
时间断层游荡张合的亿万根毛细血管蓦地一一接上了,相隔甚远的两个春天在静默中连在一起,除了脚下的经纬度不同,其他
的事情好像全都没有变,包括车厢里暧昧的空气,包括窗外氤氲的绿树成荫,包括她正在升高的体温。
徐意丛一本正经地说:谢谢,很欣赏你的眼光。
她推门就要下车,手腕一紧,被徐桓司拽回座位上去。她知道自己的脸红了,徐桓司一定看见了,因为他离她只有几寸距离,
漆黑的瞳仁里是她红通通的倒影。
但徐桓司没有嘲笑她,他倾身向前,在她眉心里轻轻一啄,感谢你的欣赏。几点结束?
她说:六点吧。干什么?
他的嘴唇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一掠而过,但距离仍然很近,气息相引,她甚至看得见他下巴上青青的胡茬,稍微一滚的喉
结,我安排约会。要迟到了,快去。
他放开她,徐意丛立刻推门跑出去,机械地转身挥手,再见。
徐桓司手臂搭在车窗上,把墨镜推上鼻梁,顺便跟她挥挥手,然后掉头出去。徐意丛拎着包上楼打印资料,和诺伊斯狭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