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桓司喜欢赛马,对猫猫狗狗这些小动物向来没什么感觉,但大圣比他想象得大得多,尤其是这么一躺下,简直像块大地毯,和当初那个戴不住缎带蝴蝶结的小东西完全是两码事。他观察了半天,抚了一下大圣的毛毛头,惹得大圣发出危险的呼噜声。他问她:你怎么来了?
徐意丛反问他:你觉得呢?
他冲她扬眉一笑,陈昂说得对,我这里用不着你照顾。你走吧。
他还挺傲慢的。徐意丛没看他,唔了一声,猜错了。我是来讨债的。
她细白的手撑在石头台阶上,花裙子以下短靴以上露着一小截修长的小腿,脸上的妆很淡,但是红唇又有几分骄纵,像现在这样漫不经心的时候格外漂亮轻盈。徐桓司笑着问:缺钱花了?找徐桓易要去,抢你压岁钱的不是我,我没欠你钱。
徐意丛好像知道他在看她,突然转回头来,直直对上他的目光,你没欠我钱。你欠我半场没谈完的恋爱。
大圣像是感知到她突然变得有点凶,戒备地观察情况。徐桓司沉默半晌,我以为我们说好了。
的确说好了。当前面有几十年的长路等着一个人的时候,要她答应什么都轻而易举,要她放弃什么也轻而易举,可是那条路中间轰然划出一道悬崖,每一步每一秒都要斟酌节省,没有什么还可以放弃。这事让她彻底想通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再让徐桓司在她心里横着,她这辈子都要完蛋。
她说:我反悔了,我要你跟我谈完这场恋爱。
徐桓司当她无理取闹。他站起来,要送客,别任性,我又不是要死了。今天不是周末,回去上课。
徐意丛一动没动,你怎么知道?检测结果还没出来,就算不是遗传,二期的治愈率也不高,预后也不好,就算治好了,也有扩散风险。你怎么知道你不会死?
他站在大圣旁边,徐意丛没看他,也没阻止他走,薄薄的背脊也很舒展,不是在跟他置气,万一你死了呢?你跟我分手的时候我不怎么恨你,可是后来我恨死你了,因为每次别人问我谈过几次恋爱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说一次就是骗人,说半场又太可笑,现在更好笑了,我谈过一次半,那个一次之所以搞砸,是因为我惦记着那个半次,所以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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