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栀才刚适应失明的状态,便让家里人帮忙报名盲文学习班。在上完一课之后,家里请来的护理师洛洛进来推着她的轮椅,还小声地问她:叶小姐,刚才坐你隔壁那桌的人,你是认识吗?叶栀摇摇头:我旁边有人吗?洛洛警惕道:他不是盲人,刚才上课的时候还一直看着你。她顿了顿:现在下课了,还在看……如果不是认识的,是不是应该跟你哥哥说一声?叶栀抓着轮椅的手紧了紧:他看起来是不是又高又瘦,眼尾有颗红痣?嗯。叶栀让洛洛把轮椅推到他的面前,虽然看不见,但到底还是曾经很熟悉的人,黑暗中也能描绘好轮廓,骨相齐整,笑起来一边脸颊带着梨涡。记忆是好的,所以她开口亦是温温吞吞:夏舒年,你跟着我做什么?对方被抓了个现行,沉默了会儿:栀栀,你身体好点了吗?你别再缠着我了……她还没说完,耳边忽然响起骨头撞击的声音,夏舒年闷哼一声,随即听到叶南风的声音:滚。因为哥哥总是低沉稳重,叶栀根本不知道他还会打人,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之后再次听到rou搏的声音,她连忙阻止:别打了,哥哥!回到家里,叶栀难得摆了脸。在她有光明的记忆里,哥哥总是沉默寡言,为人不苟言笑,冷冰冰的,让人不敢靠近,她作为meimei也很少跟哥哥发脾气。但哥哥打了夏舒年。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把自己封闭在被窝里,洛洛好说歹说,才把她从被窝里叫出来。她将水杯递给叶栀:叶小姐,您若是不吃药,你哥哥会很难过的,他很担心你。我会吃药的,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洛洛叹了口气,只能出了房间。叶栀一想到夏舒年,一直尘封的情绪忽然就抑制不住了,那是她那么喜欢的人,两人几乎都快谈婚论嫁了。每天吃的这些药,也只是防止并发症而已,连医生都说没什么办法,除非有奇迹发生。叶栀摸索到那些药,全都扔到了卫生间的马桶里冲掉。不吃药,大概是她唯一又无效的一种表达对命运抗议的方式。她躺在床上,隐约回到了那个屋子里,夏舒年就在自己身边,一进门就亲吻着自己的耳朵。同样是湿湿热热的感觉,却总感受不到他的气息。画面失去了色彩,恍惚间她被夏舒年带到床上,可夏舒年却对她的上半身失去了兴趣,吻上了她的脚。梦里没有失明的记忆,但痛苦记忆太深刻,骨子里终究是带了,脚上久违的触感让叶栀心跳随之一颤。大约是心思太过荡漾,叶栀脑子忽然清明,从梦里醒来。脚上的触感并未消失,而原本一片黑暗的世界忽然有了光,即使闭着眼,也能透过眼皮照到她的眼睛里。叶栀心跳得更快了。还是梦吗?她不敢相信,却又充满期待地缓缓睁开眼睛。伴随着色彩跳跃进她的眼睛里,脚上的湿痒同时传递。脑中的混沌一下子散开,她看到了比车祸现场更让她觉得可怕的时候。此时的她下身赤裸,而哥哥就跪坐在她的下面,将她的双腿屈起,痴迷地舔吻着她的脚腕……呃……还没来得及将能复明的喜悦传递心中,就先被脚上的触感盖过,酥酥麻麻的电流顺着她的双腿骨头往上传递到四肢百骸,她没忍住,轻吟了一声。叶南风停了下来,吓得叶栀连忙闭上眼睛。她听到哥哥唤了声:栀栀?那是最近哥哥在给她按摩时候,惯常会变出的低沉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