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朗听见我的话,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周信,既然是这样,那干嘛还问东问西的。
虽然分手了,但是按照关系来说,裴诺还是我曾经的学生。周信看着穆朗,目光毫不躲闪看起来很光明正大,我只是出于最基本的关心,如果裴诺本人不愿意告诉我,我也绝不会强求。
穆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似乎前男友叁个字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折磨,让他对面前的周信充满了敌意。
但是偏偏周信这番话说的也是让人找不出哪里不对,他憋红了脸也没有想出合理的反驳,却又不甘心在这一回合上输给周信,便只好将身子杵在原地,既不退让,也不做声。
周信绕开在他眼里有些碍事的穆朗,走到了床前,神色严肃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是和林云山有关吗?
既然他都撞见李天洋了,我继续嘴硬到底也没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我便点了点头。
下一刻,周信的目光闪过几分自责。
我立刻别开眼,不想让自己面对周信此刻莫名其妙的神情而引发过多不必要的思考。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保温壶在这里,回去吧。我把保温壶塞进周信的手里,随即下了逐客令。
我还想知道一件事。周信没有接保温壶,只是继续注视着我,好像生怕我继续装没事人似的,他是不是还没落网?
求你了,别再关心我了。
我不想因为你不明目的的关心而辗转反侧,最后发现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落网了。心里好乱,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
明明这么蹩脚的谎言马上就会被拆穿,我却还是抱着心里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侥幸,希望他会被我骗过去。
突然,周信从我手中接过了保温壶。
我意外地看向他,他却像是看出我的想法一般,对我道了一声我回去了。便转身出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的一瞬间,穆朗便朝着墙壁狠狠地打了一拳。
虽然我看不见具体的情况,但是我猜穆朗的手一定受伤了,因为那一声闷响听起来便像是用尽了穆朗的全力。
我走下床,双手覆在穆朗紧绷的手臂上,希望能够安慰到他。
我知道穆朗在生气,他气自己不仅输了,还输给了自己不喜欢的对象。
过了许久,穆朗的手臂才放松了下来,我看见那指关节上已经开始流血的拳头,立刻想要拉着穆朗出去找医生包扎。
穆朗却一把扯过我的手腕将我带入怀中,下巴搁在我的颈窝,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紧环着我的腰。
我讨厌他……比讨厌老狐狸还讨厌他……少年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安,不要见他,我不许你再见他。
我很想回抱住穆朗,但是因为手还在吊水,我只好用另一侧空闲的手轻轻拍打着穆朗的背。
好,我知道了。我说。
我想我也确实应该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心了。
带穆朗去把手包扎好了之后,晚上我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做。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梦里,姐姐从云朵中跻身而入,我看见了好久不见的姐姐,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了她。
哎呀,怎么了这是。姐姐也回抱住我,拍了拍我的背,莫非是之前被人类坑了之后成长了?
当初发现我被玉佩困住,肯定是姐姐在无计可施之下去找的母亲。
算上之前的好几次,姐姐真的每次都会在我危难的时刻为我伸出援手。
如果没有姐姐一直保护我,我可能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