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亓官让瞧了一眼她端着的土陶碗,大口大口地喝,再看周遭简陋的环境,暗暗摇头。
姜芃姬暗暗翻了个白眼,喝了又不会出事儿,怎么就不能喝了?
相较于平时喝茶的精细,此时的大碗茶显得尤为粗犷简陋,口腔蔓延着一股略涩的味道。
只是,驿站旁的茶肆,本来就是供来往旅客解渴的,一文钱喝到饱,不能指望味道有多好。
亓官让听后,一再打量姜芃姬如今的形象,暗暗好笑。
这会儿,哪怕眼前这人主动站出来,说自己是浒郡柳郡守家的郎君,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不同于平时斯文精致的儒雅装扮,此时的姜芃姬一身深色粗布裋褐,肩头还打了俩补丁,一头长发高高扎了起来,发绳是用稻杆搓出来的,皮肤比平时灰暗了好些……
除了脸庞轮廓精致,眼睛明亮动人,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哪个农家小子。
要不是她乘坐柳府的马车过来找自己,亓官让差点没认出对方是谁。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只是对你来说,似乎没什么区别。
姜芃姬经笑着冲他挑了挑眉梢,道,我哪里有那么娇气?
亓官让咳嗽一声,姜芃姬说自己不是娇气的人,反过来就是说他娇气。
果断转移话题,他一手搭成凉棚状,眺向远方。
你说让我看好戏……这好戏在哪里?
话音刚落,远处似乎有浓烟扬起,亓官让神经一绷,瞬间明白姜芃姬的目的。
这……那个冤大头,还真送东西过来了?
碍于旁人还在茶肆,亓官让并没有将话说得太清楚,而是以两人都能明白的代指。
姜芃姬望向亓官让所看的地方,唇角微扬。
你敢不敢与我赌一赌,这是大鱼呢,还是一条大鱼?
亓官让问她,何为大鱼,何为小鱼?
超过两千为大,两千以下为小,如何?
亓官让听后,忙摆了摆手中的羽扇,道,不和你赌,一赌必输。
姜芃姬能恰好时间拉他过来看戏,自然已经摸清楚粮队的底细,这种情况下再和她赌粮队里面有多少粮食,这不是明摆着找虐么?
不管是猜大还是猜小,眼前这人都不输,赌起来又有什么意思?
无趣!
亓官让一手轻摇羽扇,任凭姜芃姬怎么说,他都不为所动。</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