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也是。你往军中这几年,皇后娘娘担了多少的心。昭华郡主叹道,留在娘娘眼前,她还能安心些。
心中思忖了一下,昭华郡主索性直说了。
这几年,三皇子日渐长大,霍家的心,也跟着大了。
说起来虽都是孙儿,可三皇子身上还流着霍家的血脉,太后偏心从来都不掩饰。以前还只是在内宫中为三皇子争个吃穿用度,从三皇子满十岁开始,便野心勃勃想为他在前朝争个王爵了。
为此,连一向不得待见的二皇子,也被太后推到了前边,说是二皇子都十五岁了,也是该到了封王的年纪。
叫昭华郡主说,这点手段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来,周皇后心中也是一清二楚。
可问题就在于,周皇后非但不能拦着,还要彰显一下自己的国母风范,顺着太后的话说。
若几位皇子们也得以封王,太子的压力难免就大了些。
秦斐留京,也能为太子做个得力的臂膀。想来秦斐自己也清楚。
姑母,陛下与我封爵的时候,我与陛下说了。秦斐抬起眼睛,看着昭华郡主,我的王府,不设属官,不立护卫。
什么?昭华郡主惊叫,这是为何?
大秦律例,亲王郡王俱有王府属官。若他日就藩,这些属官便随王入藩,成为属地官员。同样,律例中规定,亲王郡王可有护卫一千到三千人不等。
这……昭华郡主略一思索,已明白了秦斐的意思。只是有些委屈了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十四岁封王,这是大秦自开国以来的头一份儿,能不能绝后不知,但绝对是空前的了。
难免,就会招来小人的嫉妒。
别看秦斐年少功高,可他的处境,比之太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有个不干人事儿的混蛋父亲,还有个佛口蛇心,时时刻刻吹着枕头风的继母。宫里的太后,还是他继母的姑姑,一门心思想捧着侄女的亲子上位。
想到这里,昭华郡主只在心中冷笑。霍太后年轻时候在宫里过得战战兢兢,一朝得志,就变了嘴脸。这么下去,只怕这大秦天下,都要拱手让给姓霍的了。
陛下也这么说。秦斐笑道。区区几个属官而已。
他在京中只凭皇帝皇后的宠爱看重,没有一点自己的势利。就算设立了属官,也不过是吏部选了人拨过来,未必能够为他所用,说不定还会成为拖累。索性,不要也罢。
至于护卫……就算没有护卫,可长随护院还是有的,足够了。
我数年不在京中,诸事不熟,还请姑母指教。
昭华郡主想了想,我一个女眷,能指教你什么呢。等你姑丈回来,你问他去。
是。秦斐笑道,对着一旁听了个晕乎的阿福眨了眨眼,竟有些调皮之相。
这边正说话,外头管家娘子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郡主。
看了看秦斐。
无妨,阿斐不是外人。何事?昭华郡主端起茶来,低头欲饮。
管家娘子轻声道,东府里人过来说,三太太不大好。
什么?!
昭华郡主手一抖,茶盏扣在了腿上,茶水淋淋漓漓地洒了一身。
前几天我还看见了她,好好儿的,怎么就突然不好了?昭华郡主站起身,不耐烦地挥开了上前想要替她擦拭的丫鬟,说清楚了1
来的人只说,恍惚是和姑太太有关。说是……管家娘子声音更低,用只能叫昭华郡主听见的声音回道,都见了红了。如今大太太急的不行,请了郡主过去看看。
我这就过去。薛家兄弟三人,三老爷与定国公靖安侯不是同母所出,但同是先定国公一手教导长大的,兄弟情分甚好。三太太也是个柔婉的性子,许氏和昭华郡主都对这个书香人家出身的妯娌很是照顾。
八个月的身子见了红……想起了七活八不活的老话儿,昭华郡主心中发急,对秦斐说道,我要往东府一趟,不能招呼你了。阿斐你且先回去吧。
秦斐忙起身,姑母请自便,我……要不,让表妹去我府里歇着?
阿福摇头,我和母亲一同去东府。
她隐隐约约听见了些,三婶出事了,还不知道她五姐姐哭成了什么样呢,她得过去安慰。
好,那我晚些时候再过来。见昭华郡主神色甚是焦急,秦斐很有眼色地行礼告辞了。
换了身儿衣裳,昭华郡主带着阿福匆匆到了国公府,直接就奔了三房住的院子。
定国公和许氏都不是苛刻的性子,三房住的是个园中园,足足有三进。更有顾老太太心疼儿子,三老爷大婚前将这个院子修缮得精致又富贵。
昭华郡主和阿福进去的时候,院子里丫鬟婆子个个脚步匆匆,人人都急的很,却没有一点嘈杂声。
弟妹!见了昭华郡主进门,许氏倒先站了起来。
阿福看得出,大伯母是真的很着急了,连声音都发抖了。
嫂子别急,坐下慢慢说。昭华郡主抢上一步,扶住了许氏,妯娌两个坐下了,才问道,去回话的人说得不明不白的,倒是怎么回事?请了太医没有?
里边三太太周氏痛苦的叫声传了出来,阿福身上一抖。
阿福,你大姐姐们都在跨院里陪着阿娇丫头呢,你也过去看看吧。许氏让身边丫鬟将阿福送过去。等人走了,才皱起了眉,脸上现出怒色,再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前边儿回娘家哭说女婿养了外室,今儿回娘家反手就硬要给哥哥个‘贴心人’,真是个祸害!
不用说,祸害说的就是泰安伯夫人了。
郡主你说,哪里有个出了门子的妹妹,插手哥哥房里事情的道理?许氏拍着桌子,说出去,牙都要被人笑掉了!